“可是娘娘……”
“閉嘴!再多說一個字,小心閃了你的舌頭。”
秋月顫顫巍巍,終是不敢多言,聞訊趕到的侍衛已經將秋月拖了出去。
司徒宏上前幾步,伸手拍了拍司徒鄴的肩膀,他說,“讓皇弟受驚了,實在是朕的疏忽。”
“皇上以為和臣弟在一起的女人是誰?”
司徒宏一愣,想到司徒鄴並不知曉凝兒此刻住在宮中,而方才他差點就說漏了嘴,一時間有些覺得有些懨懨,沉默了許久,他才說,“方才那丫環將翠微誤認成朕的妃子了,好在如今誤會解開了,那個丫環,朕也重重處罰了她,皇弟,夜深了,你就先景瀾殿休息吧。”
司徒鄴看得如來司徒宏定是有事瞞著自己,但是他不願多說,司徒鄴便也不問了,想帝後行了禮,便離開了紫暮亭。
司徒鄴走後,司徒宏睨著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的柳容兒,他冷哼了一聲。
“今日的事,你我心知肚明,朕在這裏提醒你,這一次是還有那個丫環替你頂罪,若是還有下一次,你便沒這麼走運了,所以,你好自為之。”說罷,他不願再多看她一眼,衣袖一揮,頭也不回地走了。
柳容兒無力地跌坐在地上,眸中透著的恨意與不甘竟比秋夜更寒,她不禁苦笑。
為什麼?柳凝兒你每一次都能這麼好運?我們之間還未完呢,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死在我的手裏。
柳容兒支撐著從地上起身,她拉了拉跪得有些褶皺的裙擺,然後高揚著頭,獨自一人走回了雎鳩宮。
秋月受了一百大板,雖沒有死,但是傷得太重,又受了感染,當夜就發起了高燒,柳容兒也沒有請禦醫好好為她治療,就這樣任由她自身自滅,直到第三天,與秋月住在同一間宮室的令一名侍女到了雎鳩宮向柳容兒稟報。
說是秋月自從挨了板子之後,瘋瘋癲癲不說,每日半夜還說胡話。
柳容兒一聽心知不妙,秋月跟隨她多時,直到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若是由她的嘴裏說了出去,恐怕會捅出大簍子。
她越想越慌,竟然坐立難安,於是變讓那宮女帶路,去了秋月所住的宮室。
一推開門,撲鼻而開的是難聞的血腥味以及夾雜著些許草藥的味道,柳容兒忍不住皺眉,她勉強走進去幾步,將屋子前後打量了幾遍。
屋子很小,也很簡陋,幾乎沒幾件像樣的擺設,屋子兩旁的臨窗口分別放置著兩張床榻,秋月趴在其中一張床榻上,她側著臉躺著,清秀臉龐毫無血色,嘴唇竟比紙還慘白,她的雙眉則是因為痛苦而緊緊蹙著。
那名宮女走上前在她耳邊輕輕地喚了兩聲,“秋月,皇後娘娘來看你,秋月……”
秋月一聽是皇後來了,雙眸驀然睜開,她的身體開始顫抖,嘴裏含糊不清地叫道,“娘娘,你求皇上饒了奴婢,娘娘,這一切都不是奴婢的錯啊,是娘娘您讓奴婢做的呀……”
柳容兒聽了秋月的這些胡話後,臉色越來越沉,她側言,複問那名宮女道,“平日裏除了說這些,她還說了過什麼?”
“這……奴婢不敢說。”
“有什麼不敢的,你若少說一句,本宮必定重重治你的罪!”
宮女一嚇,連忙跪下,她垂下頭,慌慌張張地說道,“昨夜,奴婢聽秋月說娘娘,是您指使她在的柳小姐的湯藥裏下毒,所以柳小姐才昏迷了整整兩個月。”
“還有呢?”
“沒,沒有了……”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了,娘娘一定要相信奴婢,奴婢已經把知道的都說了。”
柳容兒親自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望著她,唇邊露出一絲詭笑,她說,“秋月所說的話,可有第三個人知道?”
宮女搖搖頭,“沒有,沒有人來過,奴婢也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
“你做得很好,告訴本宮,你入宮有多久了?”
宮女尋思了片刻才道,“回娘娘的話,一年多了。”
柳容兒抿在嘴邊的笑意已經隱去,她望著站在麵前謙卑的宮女,眼中的精光一掠而過,她說,“你可願意在本宮身邊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