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兒也並沒有多想,就隨著煙雲親自走到了攬月宮門口迎接,見了皇後的鳳輦落在玉階上,柳容兒在宮人的攙扶下,漸漸走近,一身華貴的皇後鳳服映襯得她分外雍容與華貴。
凝兒與攬月宮的宮人紛紛跪下來叩拜,“奴婢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柳容兒居高臨下地望著跪在地上向她俯首稱臣的姐姐,唇邊勾勒出滿足的微笑,曾幾何時,她那個嫡出的姐姐也能想到會有今日。幸好已經失憶,若是過往的記憶還在,她想必會發瘋吧。
這樣想著,柳容兒唇邊的笑意更甚,表麵上卻裝出一副賢德謙恭的模樣,她屈身親自將凝兒從地上扶起來,並且拉著凝兒的手一路噓寒問暖,很是關心。
入了正殿裏,雲煙沏好了上等的香茶放在桌上,柳容兒望著凝兒,笑著說道,“姐姐這幾日身體可大好了?”
凝兒點點頭,站起身在大殿裏連續轉了幾圈,她回複道,“早好了,現在健康得都能打死老虎呢。”
“這樣妹妹也能放心了,姐姐的病可著實把本宮嚇了一跳呢。”
凝兒聽後不免問道,“妹妹,我之前到底得過什麼病啊,為何你們都那麼緊張呢?還有皇上,他天天都讓太醫院送一大碗湯藥到攬月宮來,那藥可苦了,我喝得都快要吐了。”說罷,還伸出舌頭做了一個要嘔吐的動作。
看了她這副模樣,柳容兒簡直哭笑不得,原本有些緊繃的表情開始慢慢鬆懈下來。
她說,“姐姐,明日晚上是皇上為本宮準備的宮宴,本宮特意也讓織錦司做了一件漂亮的宮裝給姐姐,姐姐若穿上這身衣衫去赴宴,肯定驚豔四座。”
凝兒挫敗地搖搖頭,垂頭喪氣地說道,“可是皇上似乎不想讓我參加呢,我今日不過隻是提了一下懷王殿下的名諱,他就對我大發雷霆……”
“哦,果真如此?”
“可不是麼,皇上平日裏對我並不是這樣的,今日這番舉動倒是讓我摸不著頭腦,不僅如此,娘娘你也看見了守在攬月宮外的禦林軍,娘娘,你說說皇上這些日子為何這樣反常啊?”
柳容兒聽後,麵上顯露出為難的樣子,她扶著凝兒的手,欲言又止。
凝兒終是察覺到了她的異樣,於是好奇心更甚,她開口問道,“娘娘可是知道我知道我失憶前的事?”
柳容兒隻是歎了口氣,“姐姐,有些話本宮受皇上之托是不想告訴你的,可是你與本宮畢竟是血脈相連的至親,本宮怎麼忍心讓你收到委屈呢。”
聞言,凝兒心頭一時間隻覺感動不已,望著麵前那張與她有幾分相似的臉,凝兒的眼角已經蓄滿了淚水。
“我能有你這樣一個妹妹真好。”
“姐姐怎麼說這樣見外的話,姐姐,那懷王?”
“懷王如何?”
“懷王的母妃原是我們的姑姑,也就是說懷王是我們的表哥。”
“既是這樣,為何皇上不讓我們相見?”
這時,柳容兒姿態優雅地放下了茶具,她示意宮人退下,待大殿的門關上後,她才開口,“姐姐,你與懷王殿下自小青梅竹馬,原本先皇是有意將你許配給懷王為妃的。”
凝兒聽了吃驚不已,她漸漸明白了為何她一提起司徒鄴司徒宏便會如此盛怒。
柳容兒見凝兒失魂的模樣,勉強忍住了滿腹的笑意,她又說,“皇上留姐姐在宮中卻遲遲不肯冊封姐姐為妃,大概也是顧忌到姐姐與懷王這一點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