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哥哥我不……”凝兒拒絕的話語到了嘴邊,卻因看見司徒鄴擔憂的神色而咽了下去。她轉爾淺笑輕點頭。
二人相攜而伴朝花廳走去,長長的沙翼裙擺拖過淒淒芳草留下莎莎的響聲。金色的晨曦暖暖的灑在二人肩頭,如果忽略凝兒眼底深處不經意流出的幽光,這一畫麵看上去是多麼的和諧與溫暖。
丫頭仆婦魚貫拖著各式碟碗魚貫進入花廳,司徒鄴修長白皙的手指遊走於各式碗碟之間,將凝兒麵前的白瓷碟堆成了小山。
司徒鄴的嘴角彎出一抹比金色晨曦更溫暖的笑容,“凝兒快嚐嚐,這些都是你愛吃的。”
凝兒唇角擠出一絲木然的笑容,她拿起手中玉筷將一塊糕點放入口中,櫻唇淺張糕點剛一入口,胃裏便翻江倒海的撲騰開來,惡心之感從胃裏隻外翻騰。
“嘔……”凝兒捂住嘴唇向外奔去,還未邁出門去便蹲在門檻前嘔吐不止。司徒鄴臉色大驚失色,他三步並成兩步跨到凝兒麵前,焦急的道,“凝兒,凝兒,這是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我,我沒事。”凝兒輕喘著微皺著眉頭倚著司徒鄴站了起來。
“怎麼會沒事?都吐成這樣了。”司徒鄴轉身對一中年仆婦,嚷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給小姐請大夫去。”
那名仆婦神色猶疑不安,她一臉凝重望了望凝兒,張了張嘴卻終化成一句微不可聞的輕歎聲,急步向外奔去。
凝兒望著那仆婦異常的神色,臉色愈發蒼白起來,眸光亦驚現懼色。手指不知何時已悄悄深陷入進小腹之中。
一時半刻,大夫進入廂房後診脈完畢,司徒鄴便急著追問道,“如何?”
隻見大夫輕撫他的山羊胡須笑著站起身來道,“恭喜少爺,您夫人這是有了喜脈。”
一句話尤如驚天炸雷在廂房中四散炸開,驚得司徒鄴當場石化在那,半天不得動彈。廂房內丫環仆婦麵麵相覷爾後把頭垂下。
司徒鄴抖動著眉心,白皙的臉龐染上一層紅潮,他揪起大夫的衣領,吼道,“庸醫,胡說,凝兒怎麼可能是喜脈,來人把這個庸醫給我打出去。”
“鄴哥哥放了他,這不幹他的事。”帷帳內傳來一聲低語。
這低語如針穿透司徒鄴的耳膜,使得司徒鄴顫抖著雙手鬆開了衣領,他瞪著紅了的眼眸,咬牙道,“快給我滾,從此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大夫嚇得連爬帶跳逃出了廂房,房中眾丫環亦同時被揮退。
他邁著沉如千斤的步子,走向維帳,短短幾步卻像走了一生一樣漫長。
僵硬的手指掀開維帳,凝兒如小獸般蜷縮在床角的模樣便映入眼簾,寬厚的床褥仿佛將纖弱的她吞噬。
望著那抽泣著的背影心痛得仿佛要裂開,雙手在身側漸漸顫抖著握成拳,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隻剩下一句輕柔如棉絮般的話語,“凝兒別怕,有鄴哥哥在這。”
話音未落隻聽“嘣……”的一聲,廂房的門被人一腳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