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1 / 2)

我是一個悲觀主義和樂觀主義的混合體,我一直認為事情的發展不會像自己想像的那樣糟糕,但是也不會像自己感覺的那樣幸福,我總是有些擔心自己現在所擁有的幸福感覺會像太陽下的雲霧一般散去,她來的太快,太美好,就像是站在山尖尖上的雲霧中,感覺自己像是在飛,腳踩在地上卻總有些不甘心不塌實,我總是在擔心,甚至可笑的自虐的在等待著發生些什麼。

我等待著意外發生。

兩天後,範西嘉打電話來說已經預約好了醫生,讓我明天帶老白去看醫生,掛了電話,我忙著給老白收拾東西,阿黃不在家,我想等到了吃晚飯的時候見到他再告訴他明天的安排,收拾差不多,在園子裏我遇見了紅袖。

我問了一聲:"阿黃在哪裏?"她回問:"什麼事?"我告訴了她範西嘉的邀請和明天的安排。

紅袖卻答非所問道:"你告訴妹夫了嗎?"(自從那天吃飯時,紅袖就開始不認生地叫淩朗軒妹夫了。)我覺得紅袖的話問得太奇怪了,不知怎麼回答,隻能實話實說,"沒有,明天我和阿黃送老白去就行了。"

紅袖瞪大眼睛看著我,仿佛我做了一件非常不應該的事情"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不告訴妹夫呢?都是一家人了,說什麼見外的話,快給妹夫打電話,明天我們家阿黃恐怕沒有時間呢。"紅袖說得理直氣壯。

自從那天淩朗軒陪著紅袖逛商店之後,我覺得紅袖對淩朗軒變得相當熱情又相當的維護,她為淩朗軒的遭遇叫屈,為他的大度感到不值,為他的重新立業佩服,對他的談吐和風度為人仰幕不已,她對他的好感直白近乎赤果,並且她從不掩飾她自己的這種情感。

我承認往往看到她這樣我心中就會有一種明知道很可笑但又無法自抑製醋意,而現在,紅袖見我聽她的話後並無行動,便自說自話一溜小跑去替我去打那個她認為再正常不過的電話去了,看到她這個舉動,我心裏不免又有了那種好笑的帶著醋意的無可奈何。

接過範西嘉的電話,我確實想到了淩朗軒,我猶豫了一下,我不想讓淩朗軒這個時候去麵對範西嘉,他們倆人昨天還是一對戰場上博殺的鬥士,而今天一切都已經變了,我知道從範西嘉的嘴裏是聽不到什麼好話的,我不想淩朗軒給他奚落,犯不上。

紅袖積極地去打電話,替我做了決定,確如紅袖所說,我不該想那麼多,即已是一家人,該麵對的事情,逃避是沒有用的。

第二天在醫院裏我們並沒有見到範西嘉,腦科專家熱情的接待了我們。我們推著老白做著各種詳細的檢查,最後拿著專家給出的診斷書和康複計劃走出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