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最後的結局是什麼,我都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知其不可為而為之,我知道自己這種想法隻能讓範西嘉笑成是傻,隻能去驗證他的適者生存的道理,隻能說是白費了力氣,繞了一圈隻不過還是原來了那一個結果。
但是我仍要堅持。我討厭他對人的方式,總是強勢力的想讓別人按照他的意願去做,就像學校中那個還不知其中有沒有情感的追求遊戲。隻是這回,我不再害怕,不再逃避,我可能說服不了他,但是我也決不退讓。
爭了個半天,我們誰都說服不了對方,都顯得很不愉快。
“你真是個傻女人咧,你知道我現在開出的價你可以在r 城東麵再開幾個葉園了,為什麼你這樣死腦筋?難道你還在等著加價?告訴你不會的,沒有人會出比我這個價更高的了。我已經把你那些所謂的感情價碼都加上去了。”
“還有如果我把那些債務交到法院,由別人來強行執行,到時候你也許會一文錢也沒有,那個損失就大了。你好好想想,我不是嚇你的,你可要考慮清楚。”
“你不會這麼做的。這樣你不就是承認自己失敗了嗎?”
“哼,不要把我想的太好,也別太天真了,我是不會拿生意來做人情的,我是可以給你爺爺找最好的醫生,但是這是兩回事,你懂嗎,生意場是男人的戰場,不是成功就是失敗。我沒有退路。所以你也沒得選。”
“那若是我求你呢?”我想了想認真的問道。
範西嘉沒有立刻回答我的問題,他望著我好半天忽道“你可以考慮一下嫁給我!”他轉移了話題,兩隻眼睛一直望著我,見我不吭聲,他接著道:“你嫁給了我後,我會替你還了債,葉園最後還是在我的名下。”範西嘉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我的臉。
我知道他在等我沉不住氣,可我偏偏不想如他所願,不想被他改造,我明白我和爺爺是在做一件必輸的事情,可是我們願意為此付出,死不悔改,我們兩個就這樣沉默的相到對峙,很長時間後,範西嘉眼光一閃笑了起來。
“好了,咱們不說這個了,今天我本是好意來看你,現在反倒弄得大家都不愉快,每回見了麵就要吵,真邪門,好像我們倆人是前世的冤家,這下倒好,夙願未了,又結新仇,這賬咱們兩人是算不清了。”範西嘉笑道,他的笑裏有股狡猾的味道。
不過,聽他如此說,我心中也有些感慨,不能理解我們這樣一對截然不同的人怎麼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其實我多少還是能理解範西嘉,他自有他自己的壓力,依他的個性,和他的背景,他想用這個項目上證明他自己,希望得到認可,能在裕隆站穩腳跟,他不想再被人稱作二少爺,他要成為貨真價實的第三代管理者。
常常我也有泄氣和心軟的時候,好歹他也算救過我一命,但是過了那一陣後,再又一想,我還是有些私心的,也有些固執,我就是想讓他明白有些東西是世上他無法得到的,失去不一定是痛苦,而得到也不一定是快樂,可是我做的很吃力,我感到在“對豬彈琴”。我想範西嘉也會有同樣的感覺。
範西嘉知道我現在的處境,他還沒有落井下石,是因為他自知已穩操勝券,他竭力的還想說服我,讓我明白,這世界上的事應該是很簡單的,適者生存,這個尺度可以靠錢的多少來衡量的。我和爺爺是失敗者,他本不該這樣遲遲的對對手留有餘地。他很生氣,他一直無法說服我,他少有的耐心因他的驕傲使然,反過來這種被迫的耐心也讓他的驕傲的心受挫。
忽的範西嘉一咧嘴,臉色發白,渾身抽抽抖動著叫喚道“唉喲,我的脖子,我的脖子。”
“你怎麼了?”我被他忽然的舉動嚇了一跳:
“我的脖子痛的要命,我的手動不了,快,快幫我看看,是不是被什麼毒蟲子咬了。”範西嘉舉著纏著繃帶的胳膊一臉緊張的道。
“沒有東西呀。”我低頭去看,什麼也沒看見,可是範西嘉叫痛反倒是更加的淒慘,沒由來我心也慌了起來。
“你看仔細了,湊近一點兒,有沒有紅腫,在耳朵邊。不會爬到頭發裏去了吧。”範西嘉著急的把頭伸了過來,一臉的痛苦,我忙又湊近了去看,順手撥了下他的發,還是什麼都沒有。
“沒有呀。什麼都沒有呀。”對範西嘉的神經質我有些發急,慌道,忽的範西嘉一所把將我拉到他的懷裏,擁住我,在我錯諤之際,他附耳小聲的道:“不要動,我是要告訴你,你的老情人和你老情人的情人現在就站在你身後一米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