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靖軒猛然抬起眼眸看去,蔣夢涵慢步走進殿上來,安福壽跟隨在她的身側,眾大臣猛地吃了一驚。

蔣夢涵沒有理會他們驚乍的目光,直徑往司徒靖軒座側的鳳位走去,冷目輕掃下去,直到殿上鴉雀無聲,她才拂袖坐下來。

“皇後……”司徒靖軒不知道是驚還是喜,但是,看到她出現了,慌亂的心總算踏實下來。

他彎起嘴角微笑低念:“皇後你不是生病了嗎?怎麼突然來呢?”

“本宮一向很關注太子的事情,所以來了。”蔣夢涵淡若應了聲,又看向他問,“陛下,堂下一片慌亂,你就這樣光看著。”

“朕……”司徒靖軒怪不好意思地蹩蹙眉頭,他又撓撓頭別過臉去小聲嘀咕,“他們實在太吵雜了,七嘴八舌,朕都不知道聽誰的,所以……想等他們說累了,再慢慢處理。”

司徒坤推開裴毅上前一步,盯著蔣夢涵淩厲責備:“皇後,這是大殿,由不得你在這裏,請你馬上離開。”

他再轉向司徒靖軒說道:“父皇,應該馬上將她攆下殿!”

“這……”司徒靖軒滿帶為難地看了看司徒坤和蔣夢涵,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翹了翹嘴角看向群臣苦澀問道,“你們剛才都在爭論些什麼?”

群臣們剛要開口,蔣夢涵雙手交疊在身前淡雅說道:“不用重複了,你們的話,本宮在殿外聽得一清二楚,你們要表達的意思,本宮也清楚。”

司徒坤緊鎖眸色,司徒靖軒滿帶歡喜地看著她,蔣夢涵扭頭看向他說:“陛下,太子惡貫滿盈,現在又闖下彌天大禍,您還要繼續袒護他,不顧百姓死活?”

“朕……”司徒靖軒打了一個激靈,又愕然看向司徒坤責問,“太子,你是未來的皇帝,為什麼要出這樣的事情來?”

“父皇,你竟然相信他們的話!”司徒坤頓時像頭燥怒的獅子責吼。

司徒靖軒急了卻不知道該怎辦,蔣夢涵冷聲說道:“太子,你認為這是汙蔑你嗎?人證物證都有了,你還想狡辯?莫非殿上所有的人趁合起來汙蔑你?”

“請陛下廢太子!”裴毅帶頭和群臣一起懇求。

“廢……廢……廢太子?”司徒靖軒一下子慌了,他又忙看向蔣夢涵說,“皇後,太子廢不得!”

“陛下,不是本宮要求廢太子的。”蔣夢涵鄭重聲明。

“朕當然知道!”司徒靖軒苦澀笑了笑,他又滿帶討好說道,“可是……現在一片混亂,你說句話,絕對不能廢太子!”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蔣夢涵不緊不慢說道。

司徒坤陰沉著臉盯著她冷冷說道:“你憑什麼坐在這上邊說話?本太子豈是你說廢就廢了!”

“憑它。”蔣夢涵隨即掏出身上的炫龍金牌,司徒坤猛然瞪大眼睛倒退一步,蔣夢涵冷誚嘴角說道,“炫龍金牌的作用,相信殿上各位大臣都比本宮清楚。”

“皇後……”司徒靖軒連忙抓住她的手說,“朕說了,太子不能廢,就算他犯了錯誤,也得跟他改過的機會,而且他一直為朕分憂……”

蔣夢涵擰了擰手腕縮回手說:“是分憂呢?還是愚弄,陛下連這一點也分不清楚?”

“閉嘴!”司徒靖軒盯著她氣急敗壞說道。

裴毅站起來淩厲說道:“陛下,太子無道,遺禍百姓,必須嚴重懲罰!”

大臣們又跪下來說:“請陛下廢太子!救萬民於水深火熱之中。”

“你們這群亂臣賊子!”司徒坤淩厲叱喝。

司徒靖軒擰緊眉頭,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蔣夢涵突然握住他的手腕。

司徒靖軒怔了怔扭頭看向他,焦急的心一下子沉下來,緊緊看著她。

“太子雖然惡貫滿盈,但畢竟是陛下的兒子,要廢太子將他處死,的確為難。”蔣夢涵似笑非笑淡雅說道,“臣妾有一個建議,陛下要聽嗎?”

司徒靖軒鎮靜下來,低想了一會再點點頭。

蔣夢涵睨視下去嚴肅說道:“太子貪汙修地巨款,釀下禍根,目前不僅是追究責任,更重要的是解決問題。”

大臣們迷惑地看了看這個曾在大殿上放聲哭泣的女人,這一個卻發現她比身旁的司徒靖軒更加可靠,更加擁有皇者的霸氣,他們豎起耳朵認真地聽著她的話。

蔣夢涵頓了頓緊接著說:“春汛即將來臨,在春汛之前,由太子負責帶人將河堤修好,裴將軍和兵部侍郎負責監督,如果未能及時解決問題,或者中途出現了更嚴重的問題,太子之位必廢無疑。如果順利解決問題,就當太子將功贖罪,日後再犯,加倍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