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三不四?”蔣夢涵黯然低念了聲。
水君愁見她難過的樣子,心頭一陣酸澀,他又站起來側過身去說:“之前你一直在養傷,才暫時由定國公監國,現在你的傷好了,該跟他學學如何處理政事,再過些日子,你就要登基了,一切以百姓為重。”
“嗯。”蔣夢涵黯然應了聲。
水君愁緩了緩氣又回過身坐下來輕摟她入懷低念:“別生氣了,剛才我的語氣重了點,並沒有羞辱你的意思。”
入夜,蔣夢涵獨自走在大街上,這一個月來,她用盡各種辦法,水君愁都不肯跟她行房事,而且似是在刻意回避,把她送回了妙風苑。
“我隻想要你的孩子……”蔣夢涵輕噎了聲坐在階梯上抱膝哭泣。
她一直都在看,他手上的黑線越來越長,他就快要走了,想起他要離開,她的心就無助得隱隱赤痛。
忽而一雙溫暖的臂彎箍住了肩膀,蔣夢涵微愣了一下流轉眼眸向後看去。
她眨了眨朦朧的淚眼黯然問道:“你不是討厭我了嗎?”
水君愁蹭了蹭她的側臉溫聲呢喃:“傻瓜,我怎麼會不懂你的心意呢?隻是,大夫說了,你先是滑胎,又是中箭,身子虛弱得很,半年之內不能懷孩子,否則會有生命危險的。我怎麼忍心毀了你?”
“那……”蔣夢涵揉了揉淚水,咬了咬下唇,再低下頭去說,“我……我給你物色個好姑娘……”
“閉嘴!”水君愁稍微加重語氣低念,“除了你,我誰都不要!除了你,誰都甭想給我生孩子!”
“可是我已經不能給你生孩子了。”蔣夢涵一下子又哭了出來。
“你到底懂不懂……”水君愁滿臉急切地轉到她跟前說道,“有沒有孩子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陪在我身邊,有你陪著我走到最後就足夠了!我要你開開心心地陪我走到最好!”
水君愁雙手抹了抹她的淚水溫聲低念:“答應我好不好?別再為孩子的事情糾結了,我隻要知道你平安,我就走得安心。我現在隻想為你穩住江山,為你鋪出一條光明大道。”
“水君愁……”蔣夢涵抽噎了一下撲進他懷裏放聲哭泣。
水君愁輕摟著她任由她哭,直到她哭累了,才把她抱回去。
幾日後的皇宮
“阿……”蔣夢涵直接趴倒在書桌上慍悶低念,“怎麼會有那麼多奏折?做皇帝一點都不爽!”
“這些都是各地積壓的冤案,司徒坤在位的時候,貪官汙吏橫行,四處冤案泛濫卻無人敢申述。”遊弋宏咬牙切齒說道。
他邁了兩步又微笑說:“老臣派範琛下去大刀闊斧宰了好些狗官,於是各地的冤案就報上來了。”
“真可惡。”蔣夢涵皺了皺眉頭,她拿過一分奏折微笑說,“要不,等念霜姐姐把孩子生下來後,我派她去當欽差大人?”
“念霜?”遊弋宏打了一個激靈,連忙搖頭說道,“不行,念霜是個女的,怎能當欽差?公主,你別說笑了。”
“將來我都是女皇帝了,為什麼不能有女性官員,定國公,你可別小瞧我們女人。人家英國總統鐵娘子還是個女的哩。”蔣夢涵嬉笑了一下然後寫了一行批文。
遊弋宏又是無奈又是歡喜地搖搖頭,他再整理一下奏折,轉個眼,蔣夢涵就睡過去了。
也難為她了,大傷初愈,四更天就爬進宮忙著上朝批奏折,一直忙到現在。
“孩子……”遊弋宏把手輕覆在她的後腦呢喃了聲。
正巧走進禦書房的安福壽看見了,他頓了頓,又裝作什麼也沒看見大喊一聲道:“小妙芙,政事都處理好了嗎?”
遊弋宏愣了一下連忙縮回手又裝作看奏折,蔣夢涵伸了一個懶腰抬起頭來微笑說:“安爺爺,你來了。”
“定國公。”安福壽走上來恭敬拜了拜,遊弋宏微笑不語。
安福壽和蔣夢涵沿著宮牆王華陽門走去,走了一段路,安福壽好奇問道:“小妙芙,定國公都住進皇宮了,你為什麼要在皇宮和惜夢山莊來回奔跑?你可是未來的皇帝啊!”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見到這座皇宮就特別厭惡,心裏有說不出的怨恨,我還是比較喜歡留在惜夢山莊。”蔣夢涵咧起嘴角笑了笑說,“那裏有我喜歡的人和美好的回憶。”
“你的意思是……”安福壽遲疑了一下問,“要把皇宮拆了重建?”
“……”蔣夢涵輕扯嘴角苦澀笑了笑,雙手覆在身後輕快走去說,“才不要了,勞民傷財。今天看了不少奏折,百姓的日子不怎麼好,得多花心思,水君愁說得對,一切以百姓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