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抬起眼眸問:“會不會……是偷偷寵幸呢?”

“不可能。”水君愁慎重說道,“皇帝初次寵幸皇後是大事,必定會寫在《起居注》上邊。”

“可如果是這樣……”蔣夢涵蹩蹙眉心疑惑問道,“如果在那之前,他從沒寵幸過她,他就知道我必定不是他的骨肉,他怎麼可能容忍自己的皇後懷有別人的孩子?”

水君愁垂下眼眸凝視著她不緊不慢問道:“傻瓜,如果他在那之前曾寵幸過皇後,他會在這《起居注》上留下他人生的汙點?”

“你的意思是……”蔣夢涵低想了一會兒問,“他留下證據對付我母後?”

水君愁略微點頭,她皺了皺眉頭又急切問道:“那……定國公是我父親?”

“這我不清楚,但是,這麼多年來,就隻有他對你的事情最上心。”水君愁輕拍她的肩膀微笑說,“別想太多了,你隻要記住一個事實,你並不是先皇的親生女兒。”

蔣夢涵一臉質疑看著他說:“我不是先皇的女兒,你為什麼那麼高興?”

“我……”水君愁側過身去,小邁兩步笑笑說,“我說過了,他殺我妻兒,你若是他女兒,我還會愛你嗎?”

“那……你怎麼會有這本《起居注》?”蔣夢涵好奇問道,“如果司徒坤早知道有這東西,他一定不會放手的。”

“先下手為強,我先偷了,別讓他有機可趁。”水君愁眸色冷厲說道,他又轉過身來微笑說,“而且,我要你知道自己的身世,明明白白做人。”

“為什麼呀?”蔣夢涵眨了眨眼眸好奇問道。

水君愁瞪了她一眼說:“難道你要一輩子都糊糊塗塗嗎?瞧,你現在不問身世來了嗎?這對我們的將來很重要。”

“為什麼呀?”蔣夢涵滿臉迷惑問道。

“你怎老問為什麼?”水君愁略顯有點憋屈說道,頓了頓,他又一臉鄭重說,“你隻要記住一個事實,你並不是先皇的親生女兒!”

他又坐到床邊微笑說:“你又不想想,如果你是先皇的親生女兒,那你就是司徒南風的親姑姑,你們能在一起嗎?我還不是為了你們的將來才把它偷出來的。”

“為了我跟司徒南風的將來?”蔣夢涵瞪大眼睛滿帶驚訝地看著他,“為什麼呀?難道你早就知道我會愛上司徒南風?”

“我……”水君愁站起來嘰咕了好一陣子,才強笑說,“我是知道你喜歡司徒南風之後才從宮裏把它偷出來的。”

“不對呀,你早就看上我了,為什麼還要把我可以愛司徒南風的證據來呀?”蔣夢涵蹩蹙眉心越想越不對勁,“難道你是故意把我推給司徒南風?”

“什麼故意推給他,你本來就喜歡他?他是我的誰,我為什麼要幫他?”水君愁差點沒跳起來,氣急敗壞說道,“我告訴你吧,我本來是恨不得殺你的,隻是後來盜取這本《起居注》,才發現你並不是他的女兒,所以我才留下你了。”

“既然你要幫我登皇位,為什麼還留著危害我的證據?”蔣夢涵緊接著問。

“我怕你反過來害我,手裏總得捏點證據。”水君愁煞有介事說道,又別過臉去小聲嘀咕,“還不是為了讓你了解這個事實。”

蔣夢涵低想了一會兒迷惑問道:“不對呀,你是說,知道我喜歡司徒南風之後才把它偷出來的,你……

水君愁轉過身來瞪了她一眼氣呼呼說道:“反正事情就是這樣,你記住,你並不是先皇的女兒,你司徒妙芙跟司徒家沒有丁點血緣關係就對了,其他的都別問。既然這本子你看過了,免得留下後患,趕緊把它燒了。”

“慢著!”蔣夢涵抓住他的手腕說,“水君愁,我覺得你前言不搭後語,一時說為了我們的未來,一時又說為了司徒南風,你到底……”

“咳咳……“水君愁突然捂住傷口使勁咳嗽,又扶著床沿撲倒下來。

“稀粥!”蔣夢涵忙把他伏到床上急切問道,“你怎麼呢?病犯了?”

“咳咳……”水君愁又故意咳了幾聲,虛弱低念,“胸口突然好痛……你讓我歇會……”

他的眼底又流過心虛的眸色,還有幾分歡喜的意味。

“你好好歇息。”蔣夢涵不停撫順他的後背,看著他的背影又想起他剛才怪異的舉止。

她又在心裏默念——他迫不及待撇清我跟司徒靖軒的血緣關係,莫非他就是司徒靖軒?

他跟安爺爺聯合起來,所以安爺爺才嘰嘰咕咕什麼都不肯說,什麼殺妻兒都是假的!他得不到我母後,所以打我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