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色狼抱了她一夜竟沒有所動,是正人君子呢?還是打心底裏愛她?
她又把手摸到他的麵具上好奇問道:“為什麼一直戴著它?睡覺的時候不難受嗎?”
“習慣了,沒關係。嫌棄我醜嗎?”水君愁淡笑問道。
蔣夢涵伏過去輕嗅著他的氣息,緊抱著他的背,揚起眼眸凝視著他低念:“以後都這樣陪著我好嗎?”
“以後?”水君愁眸色怪異地眨了眨眼眸,他又垂下眼眸試探著問,“如果我隻剩下幾個月的性命,你還會選擇跟我在一起嗎?”
蔣夢涵愣眨了一下眼眸急切問道:“為什麼隻剩下幾個月的性命?”
“你先回答我。”水君愁凝重地看著她。
蔣夢涵點點頭說:“都說離不開你了,無論你的性命有多長,我都一直賴著你了。”
她又緊抓著他的手問:“為什麼你總說自己壽命不多了?”
“沒事,我就想摸摸你的心,是不是真心對我的。”水君愁輕吻了一下她的眉心呢喃,“隻要你愛我,我便會許你一生幸福。”
“喔,是有條件的。”蔣夢涵翻起白眼嘟了嘟小嘴。
水君愁抹了抹她泛紅的臉頰微笑說:“從小到大,為你做的哪一件事沒有條件的?”
蔣夢涵慍悶地背過身去不理睬他,水君愁輕摟著她的肩膀溫聲呢喃:“隻不過,你這丫頭好像沒有一次達到我想要的條件。”
蔣夢涵撲哧笑了笑,又扭轉眼眸向後白了他一眼說道:“那是因為我太聰明,而你太笨了!”
安福壽滿股惱氣來到芷涵苑,司徒坦青早就醒來了,隻是目光有些呆滯,失了魂似的靜躺在床上,呆滯的目光和微微上翹的嘴角卻帶有幾分廉薄的譏誚。
是的,他的心在昨日徹底冷了,傷透了。
他一心想討好的父皇竟想將他置於死地,醉了一日,他想明白了,他隻不過是一件工具,他的父皇不在乎是否失去一個兒子,隻在乎計劃成功如否,是否幹淨利落。
當司徒裘說用假聖旨誘惑司徒鎏謀反的時候,司徒坦青就借花敬佛把這個計謀獻給司徒坤,結果司徒坤很歡喜便同意了。
司徒坦青很得意,以為自己騙得了司徒裘又能討好司徒坤。結果,昨日在大殿之上,司徒坤擒住司徒鎏後,第二要對付的人竟是他!
說他近來跟司徒鎏走得親近,必定是其同謀。
當時他腦袋一轟,忙借說自己知道上次“司徒妙芙”被刺殺是司徒鎏動的手腳,之所以接近他身邊,為的就是查探他的陰謀,得知司徒鎏的陰謀後就被他追殺。
這樣他才勉強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但是,他的父皇是一國之君,他要殺的人,總是不會活得長久的,這點他比誰都清楚。
如果前晚他沒有救“司徒妙芙”,那麼,此刻他就走在黃泉路上了。
換句話說,如果昨日司徒妙芙進宮的時候說沒有發生在佑親王府那一幕,那麼他會馬上身首異處。
司徒坤之所以召見“司徒妙芙”,為的就是再一次把司徒坦青推上虎口,隻要“司徒妙芙”所說的,跟他有絲毫不同,那麼他就有借口說他欺君了。
他這樣做,為的就是不想讓其他人從司徒坦青的口中得到這件事的真相。
而且,這件事上司徒坦青表現得太聰明太陰險了,司徒坤擔心他總有一日也會造反,所以,一不做二不休。
司徒坦青呆滯地眨了眨眼眸,如果當初刺殺“司徒妙芙”成功,自己的那個父皇會不會也順勢查出“真相”,未免讓別人知道是他下的命令,所以將罪名全推他身上,殺人滅口。
“五王爺,有哪裏不舒服嗎?”安福壽走過來淡若問道。
司徒坦青回過神來扭頭看了看他碎碎低念:“是你……這是什麼地方?”
“惜夢山莊。”安福壽不管他是不是在裝,反正看見他就覺得不高興,但是礙於蔣夢涵的囑咐,他對他還算客氣。
安福壽緊接著解釋:“昨日你醉倒在大街上,是公主把你帶回來的,睡了一天一夜了。”
司徒坦青揉了揉還有點隱隱赤痛的腦袋,他才剛要掀開被子坐起來,猛地往身上一瞧,烏溜溜的眼珠差點沒掉了出來。
他頓時驚乍大喊:“為什麼本王穿著女人的衣服!”
安福壽差點沒被他大驚小怪的模樣嚇著了,他吐了吐悶氣解釋:“你的衣服拿去洗了,這是我小妙芙小時候穿過的衣服,雖然有點委屈,你還是將就點吧。”
“你也知道本王委屈!”司徒坦青一百一萬個不爽地揪著身上的裙子責備,“穿成這樣,萬一傳出去,本王還有臉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