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他們洶湧揮劍圍殺而來。

司徒坦青護著蔣夢涵倉惶退後,寒栗的劍鋒劈落下來,兩人抱著頭跪坐下去,良久,卻沒有任何痛感。

他倆緩緩睜開眼睛瞄了一眼,凶神惡煞的殺手全倒在地上,再抬眸一看,才知道前邊立著一個蕭冷的身影。

“稀粥……”蔣夢涵輕揚嘴角低念了聲,她又忙爬起來跑到他的身邊去,繃緊的心鬆了開來,她相信隻要有他在就一定沒問題了。

不一會兒,又一群人追上來了。

“你先行離開。”水君愁把手中的劍扔給司徒坦青冷冷說道,“別戀戰。”司徒坦青自製能力不足忙抓起劍轉身逃跑。

“射箭!”後麵的人淩厲吆喝。

蔣夢涵還沒反應過來,水君愁就挽著她的腰淩厲越到樹頂上跳躍而走,他再順手扔出兩根飛鏢把他們引開,以免他們往司徒坦青的方向追去。

擺脫了殺手後,水君愁抱著蔣夢涵落到山澗間,他讓她坐到溪邊的石頭上然後轉身走去。

蔣夢涵忙站起來問:“你要去哪?”

“司徒鎏一定在惜夢山莊附近埋伏,我們暫時不能回去,在這留宿一夜,我揀點柴火。”水君愁說著就快步走去了,蔣夢涵抿了抿唇坐下來。

好一會兒,他生起了火堆,兩人隔著火堆靜靜地坐著一句話也沒有。

她好想問他,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他已經知道司徒鎏的事情了嗎?

可是,他好冷,冷得讓她不敢開口說話。這天氣夜冷,而且在郊外。

她緊摟了一下自己然後把下巴靠在膝蓋上緊緊凝視著跳躍的火光。

忽而,一件袍子披到了身上,她扭頭看去的時候,留下袍子的水君愁已經往另一邊走去了。

“水君愁……”蔣夢涵輕掖著袍子走過去微笑問,“你怎麼知道我被人追殺?”

“你歇一會,我到前邊看看有沒有動靜。”水君愁冷漠地應了聲頭也不回地走去。

“不要走!”蔣夢涵跑上去從後抱住他懇切哀求,“我認輸了還不可以嗎?你還要對我冷淡到什麼時候?”

“你這是做什麼?”水君愁稍微垂下眼眸看了看緊抱著自己腰杆還微微顫抖的玉手冷冷問道。

“你就當我的司徒南風!”蔣夢涵緊摟著他靠在他背上抽噎低念,“我好害怕,剛才一直在害怕,直到你出現了……當我的司徒南風,一會,讓我靠靠好嗎?我很彷徨,我好想跟他說說話!”

“我不是司徒南風,我是水君愁。”水君愁推開她的手淡漠向前走去,“不要把我當做別人。”

蔣夢涵哽咽了一下緩緩跪坐在地上,她拭了拭淚,是的,自己太自私了。

當初不願意當司徒妙芙的替身,現在怎能要求他當司徒南風的替身呢?這種感受,她清楚,如螞蟻啃咬,心剜刀肺。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蔣夢涵黯然爬起來轉身向火堆走去,剛才才經曆生死,心頭還有一絲怯慌。

而且還有曆史命運的事情環繞心頭,她真的真的很想見到司徒南風,希望他告訴自己,這條路到底要怎麼走,陪著自己走。

水君愁停下腳步扭頭看了看她落寞的背影,他微握了一下拳頭又急步轉身衝上去蔣夢涵緊抱入懷中低念:“你說,你喜歡說什麼就說什麼,你說什麼我都聽,把難受的事情都說出來。”

蔣夢涵微抬被淚水模糊的雙眸,她微咬下唇哽咽低念:“在那個時空我認識了很多人,但是還沒來得及結交就已經永別了,還有一些以為是朋友卻是背叛的敵人,除了司徒南風,我什麼都沒有。他是我的全世界,我忘不了他……”

水君愁把手伸到前邊抹了抹她的淚水,再把頭靠過去摩挲她的側臉呢喃:“不用忘,我當你的司徒南風,我就是你的司徒南風,我陪著你,一直陪著你!”

蔣夢涵流轉眼眸向後看了他一眼,水君愁再攬緊她的雙肩一點懇切低念:“我說過,隻要你肯留在我身邊,你把我當作什麼人都可以,隻要你心裏有我,我不介意你仍愛著他。”

“你說謊……”蔣夢涵慢慢轉過身來看著他說,“你那天也是這樣說的,可是你轉個眼就不管我了。”

“我怎麼不管你呢?不是一直默默跟在你身後嗎?”水君愁輕抹著她的淚痕苦澀笑說,“否則我怎麼會突然出現?”

他又將她擁入懷中低念:“這些天冷落你,我不難受嗎?我隻是讓你想想,你到底需不需要我。”

“混蛋!”蔣夢涵狠狠捶了他一下又是哭又是笑責備,“知道我離不開你了,你現在很得意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