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蔣夢涵良久又呢喃了聲。

水君愁輕歎一口氣整理一下她的衣服再緊抱了她一下,不停揉撫她的後背讓她安穩沉睡。

安福壽靠在門外惆悵地看著天上的繁星,七年來,也不知怎地,他的小妙芙一直夢魘,嚴重的時候還會傷害到自己,也就隻有與她父皇相似的水君愁能止住她,但是她從來不知道這件事。

他知道水君愁一直不懷好意,處處想利用她,但是因為這件事,在沒醫好她的病之前,他未敢對水君愁下手,也不敢貿貿然跟他翻臉。

良久,水君愁開門出來,安福壽忙轉過身去問:“公主還好嗎?”

“暫時沒事了。”水君愁淡若應聲然後向前走去。

安福壽忙扯住他的衣袖冷聲問道:“水君愁,你為什麼要毀公主的名聲?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做事不用跟你交代。”水君愁抽回衣袖大步走去。

“你再敢傷害公主,我安福壽第一個殺了你!”安福壽淩厲警告。

水君愁毫不買賬遠去,安福壽又狠狠捶了一下柱子。

若說這個世界讓他猜不透的人,也就隻有先皇司徒靖軒和眼前這個水君愁。

司徒靖軒的變化讓他感到撲朔迷離,水君愁對“司徒妙芙”的態度更是讓他捉摸不透。

蔣夢涵被擄的那天,水君愁比誰都擔心但又比誰都鎮定,他一直對她責備利用,但又對她栽培愛護,時而冷漠時而熱情,時而傷害時而疼惜。

這又點像去世的司徒靖軒,但是,他比司徒靖軒多了一分睿智和沉穩。

翌日

蔣夢涵獨自走在大街上,細風輕輕吹拂在她的臉紗上。

她歎了一口氣在仰望天空,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呢?會變成殺人如麻的惡魔嗎?這到底怎樣的世界啊?為什麼人命那麼不值錢?

都怪自己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就算報複也不一定要害人命,司徒嘉居心叵測、司徒坤嗜血狠毒,絕對可以用正當的手段揭穿他們醜陋的麵目!

“姑娘……”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蔣夢涵回過身來忙扭頭看去,司徒裘從到她身旁的馬車探頭出來微笑說:“姑娘我們又見麵了。你還好吧?你弟弟呢?”

蔣夢涵輕扯嘴角笑了笑說:“回家了。”

“喔。”司徒裘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又擺出一副好奇的樣子說,“對了,我總覺得你好熟悉,像一位故人,是……”

“依丹皇後?”蔣夢涵笑了笑忙摘下自己的臉紗,看見司徒裘微愕的神情,她又抱歉地鞠了個躬說,“對不起九皇叔……不,九皇兄,其實我是司徒妙芙。”

他倆一起上了附近的酒樓,又是一個“他鄉遇故知”。

蔣夢涵表現得特別熱情,司徒裘麵對這個“失蹤”了七年的皇妹也顯得特別關愛。

對麵閣樓的司徒坦青謹慎瞧了瞧對麵談笑風生的兩人,他緩慢揚起手來冷厲吩咐:“目標是妙芙公主,她竟然謀害陛下,一定要將她置於死地!”

司徒坦青把手一揮,手下的人立即向對麵閣樓的窗戶發出利箭。

“小心!”司徒裘驚喊一聲,忙把背對著窗戶的蔣夢涵拉到自己身邊,幾根鋒利的箭頓時擦肩而過,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又有一批箭射進來。

“此地不宜久留,快點離開!”司徒裘忙拉著她逃跑,才剛拉開廂房的門,就有一批黑衣人衝進來,他又忙護著蔣夢涵退後。

“他奶奶的,害爺損兵折將,差點整個山寨被覆滅了!”走在大街上的裴羿青忿忿低念,他又看了看自己包紮的手慍悶低念,“此仇不報,我裴羿青誓不為人!”

“寨主……”小矮子跑到他跟前咬牙切齒說道,“要不我們直接殺到那人間煙火去?”

“不!”裴羿青揚起手,陰沉著眼眸略有意味說道,“暫時不要打草驚蛇,經過我們上次一鬧,那裏現在應該重新安排了厲害的高手,現在貿然前去,吃虧的隻是我們。”

“救命啊……”

樓閣上突然傳來驚怯的女聲,裴羿青他們才剛不約而同抬眸看去,就看見一個女子從窗戶被人推了下來,裴羿青眸色一緊連忙淩空踏步飛上去接住她繼而一個淩厲翻身落到地麵。

“姑娘你……”裴羿青看了一眼窗戶再垂下眼眸看了看懷中驚魂未定的人兒,他頓了頓繼而勾起一抹陰險的笑意低念,“果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