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莊主了。”安福壽謙遜地笑了笑忙往裏麵走去。

蔣夢涵忽而按了按安福壽的肩膀示意讓他停下來,她再轉向水君愁冷厲說道:“稀粥莊主是吧?我要你抱!”

“公主你可是萬金之軀……”安福壽才剛開口,蔣夢涵忙點住他的唇再睨向水君愁說:“稀粥莊主沒聽清楚本公主的吩咐嗎?”

水君愁微微黯下眸色審視了一下小不點的她——這八歲小娃還真的伶牙俐齒,先皇和先皇後的遺孤還真不簡單,怪不得連當今皇上也忌諱她。

“在下冒犯了。”水君愁淡若應了聲,然後從安福壽懷裏將她抱過去。

她才剛落入他懷中,就不安分地去掀他的麵具,可這麵具貼得異常的緊,怎麼也拉不下來。

水君愁厚大的手心按住她的小手腕,陰柔盯著她,溫婉而冷厲說道:“公主莫淘氣,否則別人會取笑你的。安頓下來後,本山人再給你置些有趣的玩具。”

蔣夢涵慍悶地白了他一眼,卻被他厚大的掌心一手摁進了他的懷裏——混蛋!竟然騷擾兒童!她又蹭著他的胸膛磨了磨自己小鼻尖,是司徒南風的味道,究竟他是司徒南風呢?還是那個禽獸父皇?

入夜

蔣夢涵捧著一個大雪梨坐在桌子旁邊,一邊搖晃著雙腳,一邊大口大口啃咬。嗯,當小孩子的滋味還真不錯!

她又扭頭看了看正在整理床鋪的安福壽,嘟起小嘴不爽問道:“安爺爺,那個稀粥莊主真的那麼摳門,連個下人也舍不得給我們使喚嗎?”

安福壽扭頭看了看她微笑說:“當然不是,西洲莊主很好,處處都為我們打點著,隻是,公主的事情,奴才想親自來,不希望假手於別人。”

“嗯。”蔣夢涵咧起嘴角笑了笑,安爺爺一直都那麼好!

她又伶俐跳到地上,噔噔地跑到他跟前鄭重問道:“安爺爺,你怎麼知道他不是我父皇呢?”

安福壽放下手中的被子,又輕撫她的小腦袋苦澀低念:“想父皇和母後了吧?”他又將她抱到床上,然後回想解釋:“一個人不可能在同一個地方同時變成兩個人。兩年前,奴才曾見過他一次,長得的確跟陛下有三分神似,那聲音也極像。那時候你還來了,錯把他認作陛下,陛下稍微生氣,就命他一直戴著麵具不準脫下。”

“哦。”蔣夢涵低下頭去應了聲,也就是說他不會是先皇司徒靖軒,那他會是司徒南風嗎?但是,司徒南風不是很喜歡他的姑姑嗎?今天又為什麼表現得那麼冷淡?

“在想做什麼?”安福壽垂下眼眸看著她若有所思的樣子好奇問道。

蔣夢涵眯起眼笑笑搖頭,她又抿起小嘴說道:“安爺爺不是喜歡喊我小妙芙,怎麼一直喊我做公主呢?聽著很生分哦。”

“喔?既然你喜歡,那奴才以後就喊你小妙芙。”安福壽揉了揉她的小頭又歡喜說道,“乖乖在這裏坐著,安爺爺去打水來給你洗澡啊。”

“安爺爺給我洗澡!”蔣夢涵猛然瞪大水靈靈的烏瞳,安福壽淺笑一下然後向外走去,蔣夢涵把小指頭摁到唇上嘀咕:“雖然安爺爺是……而且自己現在還是個小毛孩……但是……無法接受。”

她又輕盈蹦到地上,心頭一直好奇著那個稀粥莊主到底是不是司徒南風,她才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人都長他司徒南風的模樣!而且都滾到她麵前來了,一定要探個究竟!

蔣夢涵摸黑走到惜夢山莊的後院,幸虧自己在這裏住上了一陣子,對這裏還有點熟悉,否則一定會迷路的。但是剛才聽他們介紹,這裏的四個主要院落都不是原來的名字。那個稀粥莊主會住在哪呢?

才剛要邁出回廊,亭子那邊突然閃過一個黑影路到幽暗的小河邊上,她吸了一口寒氣忙跑到旁邊的樹底下躲起來。

不一會兒,水君愁走來了,黑衣人恭謹地朝他拜了拜。

“他的身份果然不簡單。”蔣夢涵皺緊眉頭輕聲自言自語,“在自己家裏怎麼會見黑衣人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水君愁雙手覆到身後,傲然挺直身子睨視夜空淡若問道:“陛下有何吩咐?”

身後的黑衣人抱拳拱手彙報:“西洲莊主,陛下有令,絕對不能讓妙芙公主識字,更加不能讓她懂禮,最好讓她癡癡呆呆,等到適當時機再弄出一個意外事故讓她溘然長逝。”

“簡單。”水君愁淡淡應了聲。

“……”蔣夢涵忙捂住自己的小嘴,原來這人跟司徒坤是一夥的!狼狽為奸,特意來對付自己的,這人肯定不會是司徒南風!原來移居惜夢山莊是假,暗地奪命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