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風摟著她躲到牆角避開侍衛的追捕,他緩了緩氣再撫著她通紅的臉喘氣問道:“你……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蔣夢涵搖搖頭,又撲進他懷裏緊摟著的背低念:“我還好,你呢?我聽說他們把你軟禁了,你怎麼來了?你不知道現在很危險嗎?”
“打了侍衛就來了,”司徒南風惶惶不安緊摟住她,側臉摩娑她的側臉呢喃,“傻丫頭,我多害怕你那麼聽話,躲在景陽宮不出來了!你可知道我再見不到你,我就要發瘋了!”
蔣夢涵仰起眼眸凝視了他好一陣子,她微咬下唇推開他背過身說:“你走!趕緊走!快點回去,別管我了!四爺會保住你的性命的,我也安排好了。很快就雨過天晴。”
司徒南風從後摟住她的下腰憂急低念:“什麼意思?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不知道。”蔣夢涵含著淚,苦澀流轉眼眸看了看自己右臂的血芙蓉說道,“又是安福壽的計謀……南風,我活不了了,能見你最後一麵已經足夠了,我不想連累你……”
她還沒說完,就被司徒南風扳轉過去,強捍吻上她的唇。蔣夢涵微閉眼睛,盡情享受最後的吻,跟他認識的時間那麼短,卻那麼刻骨銘心。
他的病好了嗎?還會夜夜夢回他的姑姑嗎?沒有她,他發病的時候找誰抱去?他那麼孤獨那麼傲慢,如果她不在了,誰陪著他?誰支持他?
兩行熱淚落下,她一下一下緊抱著他,放不下,舍不得,她不想就這樣離開他的身邊。
不一會兒,侍衛就將他倆重重包圍了。
司徒南風吻掉她的淚水,再抹了抹她的臉微笑說道:“不準哭了,別人會說我欺負你的。”他又沉下臉來凝視著她水霧氤氳的眼眸鄭重說道,“你聽著,我的命是自己的,我自己自會保住它。你的命是我的,我絕對不會讓它落到別人手裏。”
他又輕撫著她的後腦勺溫聲呢喃:“莫怕,把事情給我一一說來,相信我,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損你分毫。”
司徒坤他們來到景陽宮外的時候,那塊抹著血芙蓉的天石已經沒入火海,僅能看見它的輜鱗片角,不能辨別真偽。加上天色漸漸昏暗,烈火中的血芙蓉讓人不寒而栗。
蔣夢涵抿了抿唇看著他滿載寵溺但又霸氣十足的臉,仿佛這個天下已經是他的了,世間萬物都由他主宰,而她被他溫柔地捧在手心裏嗬護。她十分窩心地靠在他懷裏,不怕了,隻要有他在身邊,什麼都不用怕了。
司徒南風扣緊蔣夢涵的手心來到被熊熊烈火吞沒的景陽宮外,侍衛們緊跟在後生怕他倆又跑了,司徒坤陰沉著臉慢慢轉過身來睨視他倆,大臣們也慌忙看過去。
司徒坤正了正色怒指司徒南風責備:“朕不是讓你待在愆尤殿嗎?你竟敢擅自打傷侍衛離開……”
沒等他說完,司徒南風就反駁了:“父皇不說緣由將兒臣囚禁愆尤殿,還火燒景陽宮,若兒臣還不到來,父皇是不是準備對綠芸下手?”
司徒坤指著蔣夢涵斥責:“她是禍國妖孽,非除不可!”
“禍國妖孽?”司徒南風輕蔑冷哼一聲,又將她拉到自己身側說道,“父皇還記得前些日子在宣德閣外說的話?皇後才去世不久,父皇怎麼就犯糊塗了?”
“放肆!”司徒坤淩厲斥喝,“逆子,敢羞辱朕,來人將他一並投入火中!”
蔣夢涵吸了口寒氣忙邁前一步,司徒南風挽住她的下腰再使給她一個厲色,示意讓她不準妄動。她仰起眼眸凝視著他,不能質疑他,相信他。
“父皇請三思!”司徒嘉心頭一緊忙跪出來求情。
司徒坤冷厲責備:“你也想一並投入火中!”
“陛下請三思!”大臣們忙跪下來懇求。
侍衛們蠢蠢欲動,司徒南風不悅地睨了他們一眼再轉向司徒坤說:“父皇,你又想移居上原山莊養病?”
這話猶如當頭一棒,司徒坤猛然踉蹌倒退一步,他直直看著司徒南風,抖動著白唇卻說不上話來。
司徒南風挽起蔣夢涵的手再睨視在場的人冷冷說道:“如果她真是妙芙姑姑來索命,怎麼會被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逮住?如果她能殺人移石,你們早就應該在烈火裏哀嚎。”
國師急忙走上前來說:“那是上天聰穎,知道有妖孽作祟,所以將下天石以示警告。如果不是上天旨意,一塊堅硬磐石怎麼會融化?如果不是上天的警示,刻有血芙蓉的天石怎麼會憑空出現在烈火裏麵?如果不是妖孽作祟,大雨天怎麼會鬼火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