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他騙你而已！”蔣夢涵一邊揉搓他的胸膛又緊抱著他的脖子急切哭喊，“不會的，司徒南風，你那麼愛她，絕對不會是你殺了她，不是的！”
“是我！是我！我想起來了，我爬進了那個窗，我進了密室……我殺了姑姑！”司徒南風抓著她的雙臂使勁搖晃，他的雙手又不停地捶打自己膨脹欲裂的腦袋對天哭喊，“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我竟然殺了姑姑！我竟然殺了姑姑！”
蔣夢涵看著痛不欲生的樣子，心都跟著撕裂了，早已把他對她做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她跪起來抓著他的雙手哽咽說道：“他欺騙你而已，妙芙公主根本沒有死！她沒有死！我是她女兒，要是她死了，怎麼會有我？”
“姑姑沒有死……你是她女兒……”司徒南風垂下雙手呆愣地看著她。
“嗯！”蔣夢涵抽噎了一下忙撲上去緊抱著他哭喊，“司徒南風，她沒有死，她隻是騙過了所有人，為的就是把我生下來。聽我說，不要再為難自己了。”
“你欺騙我！你欺騙我……”司徒南風一把推開她忿忿責備，“姑姑是聖潔的，她絕對不會跟人苟且！絕對不會未婚先孕！她不會背叛我！不會！”
“司徒南風吖……”蔣夢涵抹著臉上的雨水和淚水哽咽看著他哭喊，“你不要嚇我好不好？我們回去，你不是想欺負我嗎？咱們回去！”
“不……姑姑背叛我了……”司徒南風若有所失站起來喃喃低念，又忽而發笑癡癡嗔道，“一定是我恨她，所以我毒死了她，一定是！一定是！”
“不是的！不是的！”蔣夢涵衝上去從後緊抱著他哭喊，“你不要再這樣好嗎？她已經死了！死了！不要再為她難過好嗎？你沒有殺她，沒有！”
“可為什麼我的心好痛……好痛……”司徒南風捂著自己的心房，臉容難受地扭曲成一團，難以喘息地單膝跪倒在地上。
蔣夢涵隨著他跪下，一直緊抱著他，陪著他。黑夜中的雨肆意打落在兩人身上，將兩人的哭泣聲淹沒在雨中。
景陽宮
“姑姑……姑姑……”司徒南風還在一直夢魘，拳頭一時鬆開一時握緊，牙根咬緊，頭偶爾激動地甩動，冷汗不停留下。
蔣夢涵坐在床邊不停給他擦汗，又害怕他自殘，不敢離開床邊半步。她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看來這一次的打擊很大，如果是真的，他該怎麼麵對？他可是一直要為他的姑姑報仇了！
“姑姑！”司徒南風驚喊一聲坐起來，又急促地喘氣。
蔣夢涵鬆了一口氣輕扯嘴角笑了笑，又忙給他抹了抹淋漓的冷汗笑說：“你可醒來了！感覺還好嗎？”
司徒南風看了她一眼又像是渾身乏力倒回床上，睜著眼沒有說話，眸光呆滯空洞。
蔣夢涵抿了抿唇忙轉身到一邊去，端來一碗湯藥看著他微笑說：“這藥煎了好一會，還熱，喝了吧。”
司徒南風輕作搖頭，微閉眼睛淡若低念：“把它扔了，睡到我身邊來。”
蔣夢涵心底微顫，輕吸了一口氣然後把湯藥放到一旁去，她遲疑了一會然後踉蹌低頭解開自己的衣帶。
司徒南風睜眼瞅了她一眼，繼而一手將她扯下來，將她攬入懷中輕聲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你不是要……”蔣夢涵抿了抿唇沒敢說下去，每一次他情緒不穩的時候就喜歡找人裸睡，她也隻不過是先入為主罷了。
“我隻是要你靜靜地陪著我。”司徒南風輕摟著她的雙肩又微歎一口氣，他輕嗅她發絲上的香氣又陷入了沉思。
蔣夢涵安靜地伏在他的身上，感覺他胸膛起伏的頻率慢慢變得平穩了，見他穩定下來，她也跟著舒了一口氣。
靜默良久，司徒南風又揉撫著她的後腦勺輕聲問道：“那裏……還疼嗎？”
蔣夢涵臉頰微紅，心裏擔心著他是不是真想又來一次，她怯懦瞄了他一眼再微微點頭。
司徒南風用下巴摩挲了一下她的頭頂再冷笑戲謔：“活該。”
蔣夢涵在他懷裏蹭了一下沒有說話，她知道自己沒有骨頭，總是恨不起來。想起他的病，她寧願一直被他折磨，也不希望他像昨晚那樣難受。
“為什麼還對我好？你不怕我把你也殺了？”司徒南風輕吸了一口氣黯然問道，暗淡的雙眸沒有丁點生氣，冷冷低念，“你知道的，我是個沒有人性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