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才剛出了寢室,蔣夢涵就直接趴到地上了,司徒南風眉頭一緊忙蹲下來,蔣夢涵淩厲說道:“別碰我!”司徒南風遲了一下還是伸手扶住她的肩膀。
“吖……”蔣夢涵低吟了一聲,又搖搖頭哀求低念,“求求你別碰我!好痛!好頭痛!真的好痛!”
“快取藥來!”司徒南風對著呆愣的宮女厲聲叱喝,其中一個宮女連忙跑去,司徒南風又轉向蔣夢涵疼惜說道,“不怕,我馬上給你上藥,很快就不痛了!”
“不……”蔣夢涵扶著地麵扭頭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宮女低念,“秀兒……秀兒你給我上藥……”
“我親自來。”司徒南風想將她抱入懷中但又害怕觸到了她的傷口。
“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片體鱗傷的模樣……”蔣夢涵微閉眼睛虛弱低念。
司徒南風疼惜說道:“我不介意!”
“我介意!”蔣夢涵突然厲喝一聲,司徒南風和宮女們都被她嚇著了,蔣夢涵緊閉著眼睛喘了幾口氣懇切哀求,“司徒南風,給我留點尊嚴好嗎?求你……求你……”
司徒南風凝視著她無助的模樣,心頭頓時燃起一陣揪心的痛,為何她如此固執?她為他受傷,為何不讓他幫她上藥?她這是故意在折磨報複他嗎?
蔣夢涵靜靜趴在宮女的床榻上,身後的秀兒小心翼翼給她上藥,生怕弄疼了她,然而即使碰到她的傷口了,她也一聲不吭。
蔣夢涵凝視著前邊粉白的牆壁,背上的傷比不上心頭的痛,腦海裏全是她繞過屏風後的那一幕,他跟別的女人。她不想再讓他碰到自己分毫,即使自己再低賤,也沒有必要如此作踐自己。
他可以有梁佳音,還可以有董如月,將來還會有很多很多女人……而她,卻為了他們的孽緣遮風擋雨,他們搞曖昧,受傷的卻是她。
司徒南風來到宮女住處,秀兒正巧從裏麵出來,他忙迎上去問:“她怎樣呢?”
“奴婢給綠芸姑姑上了藥,她哭著哭著就睡下了,”秀兒低著頭說,“挨打的時候,她一滴淚都沒流,上藥的時候卻哭個不停。”
“你弄疼她呢?”司徒南風小聲叱喝。
“沒有!奴婢不敢!”秀兒忙跪下來說道。
翌日
蔣夢涵迷迷糊糊醒來,後背還是一陣赤痛,她動了一下試圖爬起來,又“啊”的一聲趴回床上。
“別亂動!”後麵是司徒南風略帶責備的聲音,隨即他就急步來到床邊了。
蔣夢涵努力睜開眼皮看了看,原來又回到了他的房間,一種莫名厭惡之感頓時泛上心頭,這下她更加本能地要爬離了。
“不怕疼嗎?”司徒南風混合著責備疼惜呢喃了聲,然後將她扶起來輕輕摟在懷裏,“喝藥了。”司徒南風端過床頭案幾的藥碗勺了一湯匙藥給她。
“我不想喝藥,”蔣夢涵低下頭去說,“我餓,我想吃東西。”
“好,你坐著,我去去就來。”司徒南風放下藥碗急步向外走去。
蔣夢涵凝視著他遠去的背影不覺冷嗤一聲——他為何突然變得溫柔?生怕這幅殘軀破損吧?那樣他就不能再睹物思人了。
她歎了一口氣忍著痛下床穿上鞋子,再用竹心隨便一挽定住了發絲,然後披上外衣就急急向外走去了,她一刻也不想再留在這裏,恨不得馬上就能出宮去。
長靈寺
蔣夢涵剝開一個橘子,再遞了一片橘肉給司徒右乾笑說:“來大叔你再嚐一下。這個很甜。”
司徒右乾拎過橘肉十分滋味地吃下去,又看著她好奇問道:“你這丫頭為什麼一直喊我大叔,本王可是王爺哦!”
“一看就知道大叔是性情中人,總覺得喊你王爺是一種侮辱。”蔣夢涵眯眼笑笑說,“還是喊大叔親切一點,沒有高高在上的感覺。”
“還有這般解析的。”司徒右乾笑了笑又接過她遞來的橘子肉笑道,“從前皇姑也一個勁地喊我大叔,我問她為什麼,她就說我長得就是大叔模樣。你呀,跟她真的很像。”
“那我以後再也不喊你大叔了。”蔣夢涵黯然低下頭去說道,“我不要做她的影子。”
“丫頭,你是怎麼呢?”司徒右乾看著她慘白的臉迷惑問道,“是不是受委屈呢?臉色比上次差多了,莫非是受罰挨打了?”
蔣夢涵緊低著頭哽咽不語,她不想去藏書閣,生怕安爺爺擔心她,放眼皇宮,就隻有他是真心待她的,雖然多半也是因為妙芙公主的事。正因為這樣,她不想去見他,她不想再聽見任何有關妙芙公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