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一口氣緊閉眼睛把藥喝下去,“咳咳……”她忽而被激動地嗆著了,咳了幾聲,抹了抹唇再扭頭看向正托著腮凝望著她的司徒南風,她皺了皺眉頭迷惑問道:“你們家的安胎藥為什麼有雞的味道?”
司徒南風沒有說話隻是頓時“嗬嗬”大笑,蔣夢涵蹩蹙眉頭白了他一眼又悶悶地捶了他一拳責備:“混賬!戲弄我!”
他一手握住她的手心繼而站起來笑笑說:“不就喝碗雞湯,跟上刑場似的,還思前向後。”他又親昵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戲謔道,“你這鼻子難道一點雞味都嗅不到嗎?”
“我先入為主嘛!”蔣夢涵慍悶地說了句拍掉他的手,又抿唇低頭羞澀地笑了笑。
“走吧,隨本皇子到禦花園逛逛。”司徒南風說罷大步向外邁去,蔣夢涵連忙跟著他跑去。
到禦花園逛了好一會兒,本無事,忽而巧碰了前邊由兩個丫鬟簇擁著的佳人,仔細一看,才知道那年輕婦人就是昨日在宮外大街上遇到的。她無意轉過頭來,一眼相中的司徒南風就忙迎上來了。
“原來公子也是宮中之人,怪不得昨日毀了我的禦龍白馬,還不顧離去。”她說著再有意無意盯了一眼蔣夢涵。
吖的,躺著也中槍!蔣夢涵無趣地別過臉去,該不會又成了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吧?
“昨日著急回宮,不好意思。”司徒南風收起往日囂張的嘴臉,忽而變得溫文有禮說道,這倒讓蔣夢涵吃了一驚。
說著他們就到附近的亭子坐下來,這裏又是宮中守衛的一個盲點,沒有侍衛把守巡邏。
後來才知道,這位佳人原來是當今相國的千金,董如月,下嫁了一個平洲知府為妻,相公因罪入獄,她是特意帶著禦龍白馬進京為夫求情的。
蔣夢涵無趣地站在司徒南風的身後,在回過神來看的時候,發現那董如月接著淚眼婆娑的哭訴已悄然把指尖勾搭到司徒南風的指背上。
這司徒南風倒也不客氣,飛來肥肉,難得美人投懷送抱,不吃白不吃,也暗暗地挑起指尖與她的青蔥白指勾搭在一起。
奸夫淫、婦!蔣夢涵擰緊眉頭憤懣地在心裏叫罵了句,這司徒南風還真的把她當死人了,竟然當著她的麵也敢勾搭女人!不,他是一直當著她的麵勾搭女人的!
司徒南風揉撫著董如月柔若無骨的小手,一雙含情似水的柔目勾得她神魂顛倒,她也不時給司徒南風拋媚眼,兩人不一會兒就情同意合了。
身後的蔣夢涵氣得快冒煙了,這董如月究竟是來紅杏出牆呢還是千裏救夫?司徒南風這混賬還真的一點都不要臉,這麼快就敗在別人的石榴裙下!不,他本就是色鬼一枚!
“綠芸。”司徒南風眸光略微向後,破天荒地喊了一下她在這個時空的名字。
蔣夢涵一陣喜又一陣怒,喜的是他終於想起這個世界還有她了,怒的是他那賤手還始終與董如月十指相扣。她冷皺眉頭慍悶地應了聲:“嗯”
司徒南風依舊嘴角半彎,含情笑意地凝視著風情萬種的董如月,又不是冷厲地說道:“你打碎了鄂夫人的禦龍白馬,還不趕緊道歉。”
蔣夢涵頓時鎖緊眉頭,忿忿盯著他的後背賭氣不語。
不料,司徒南風臉色一沉,把手向後一拉,蔣夢涵踉蹌向前撲了一下,還沒站穩腳跟,後膝就被他提了一下,她撲通跪倒在地,額頭一個重心不穩撞到了石凳上。
“吖……”蔣夢涵捂著額頭低吟一聲,又憤憤地扭頭盯了一眼司徒南風。
他沒有理會她狠辣的目光,又對著董如月幾番柔情幾番殷勤喃喃低念:“還不趕緊道歉,是不是要本皇子親自幫你扣頭?”
蔣夢涵眼角微酸,心痛忽而泛起一襲從未有過的酸痛,她雙手交疊在額前一下一下地磕頭道歉,每磕一個頭,就有一堵氣壓在胸口,不似酸也不似痛,好像自己的淚全堵在這裏了。
他竟為了討好這個才見了兩次麵的有夫之婦,而羞辱她,不,或者他早就知道這個女人的身份了,能拿到禦龍白馬的絕非等閑之輩。
所以,他昨日並不是維護她,隻是欲擒故縱罷了。他早就想好了要將這位相國千金泡在手上,隻是,自己卻傻傻地相信他的好。
為了權位,他能跟他父親的女人苟合,更何況是這位放蕩的有夫之婦?他沒有兄弟支持,沒有外戚勢力,除了出賣色相,他似乎真的別無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