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梨園,鄂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剛才在轉身看到流汐的時候,他的心裏還是起了波瀾。對於流汐,他還是愛她的,隻是看到流汐,他就會想起鈺濤那小小的身子,還有牧然那每天哭的都腫起來的眼睛。
“流汐,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我是選擇繼續愛你,還是恨你呢?”鄂倫對著月亮歎了一口氣。
回到西院,鄂倫本以為牧然已經睡著了,哪知他推開房門,卻看見牧然坐在那張嬰床邊上,手裏抱著一枕頭,在那裏搖一搖去。
鄂倫走到牧然的身邊,說道:“怎麼還沒有睡啊?”
牧然抬起頭看著鄂倫,說道:“倫,你看我們的濤兒多乖啊,我這樣抱著他,他睡的好香啊,你看你看。”牧然指著枕頭對鄂倫說道。
鄂倫愣了一下,他看著牧然懷裏的枕頭,說:“牧然,濤兒已經不在了。”
“胡說,你看我們的濤兒,不是在這裏嗎?哦,濤兒不哭不哭,額娘是不是嚇到你了啊?”牧然站起來,抱著枕頭來回渡步,還輕輕的拍拍那枕頭,就好像她懷裏抱的不是枕頭,而是一個孩子一樣。
鄂倫上前一把將牧然懷裏的枕頭給搶了過來,然後隨手扔出了好遠。牧然大聲的尖叫一聲,然後朝著那枕頭衝了過去,將枕頭重新給撿起來。
“濤兒不哭不哭啊,濤兒乖。”牧然又將枕頭抱了起來,她用帶有責備的眼神看向鄂倫,說:“你今天怎麼了啊?怎麼可以拿濤兒出氣啊,濤兒還小,怎麼可以受的你那樣的力道啊,若是孩子摔壞了,我跟你沒完。”
鄂倫看著牧然,覺的有一種天要塌下來的感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牧然這是怎麼了啊?
鄂倫慢慢的走到牧然的邊上,他將牧然輕輕的一拉,牧然跌入他的懷裏。“牧然,你這是怎麼了啊?你已經失去濤兒了,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懷裏的牧然沒有說話,依舊抱著枕頭,當成孩子在那裏哄著。
流汐坐在亭子裏,四周都好黑,隻有那月亮淡淡的月光。流汐雙手抱著膝蓋,她突然覺的好累啊,真的好累,好想睡一覺。
都說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看到第二天升起的太陽,可是這對於流汐來說,卻是一種煎熬。她現在多麼的希望,她能一覺睡下去,就永遠不要再起來,那麼她的心就不會再痛,那麼她的眼淚就不會再流。
全身好痛,頭也暈暈的,流汐慢慢的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還在昨天晚上的那個亭子裏。她慢慢的從地上坐了起來,看著身邊已經被風吹的幹淨,隻有一點灰燼的燈籠,她才想起原來昨天晚上是真的,而不是她在做夢。
她昨天晚上太累了,就靠在這裏睡著了,一覺睡到天亮。
“啊欠。”流汐打了個噴嚏,她的頭好痛,又好暈。
流汐打起精神,慢慢的站起來,怎麼會這麼的難受啊。她伸手摸向自己的額頭,好燙,肯定是昨天晚上在這裏睡了一夜,所以著涼了。
流汐甩了兩下頭,想讓自己清醒一些,可是卻好現越來越暈。她扶著亭子的邊沿,慢慢的走出了亭子,朝梨園外麵慢慢的走去。
而東院裏,紅葉等人早已翻了天了,昨天晚上流汐出去的時候,誰也沒有通知,可是今天早上起來,發現沒有人在床上,這可把大家給急壞了。
“快點去找,若是讓別人知道格格一夜未歸,指不定又要鬧出什麼閑話來了。”紅葉著急的說道。
陸路道:“我與大順去一方找,紅葉與綠陽一組,黃靈你和清音一組啊,一個時辰之後,我們再回來會回。格格肯定不是出府的,如果出府了的話,肯定會有人來報告的。”
“快,趕緊的,可千萬不要出什麼事啊?”
分好組之後,大家忙出去找流汐去了。
她們剛走,流汐便回來了,她現在好難受,頭都快要裂開了一樣,好痛。
她雙手扶著院門,衝著裏麵喊道:“紅葉,綠陽,紅葉。”可是院子裏沒有一個人回應她的。
實在是撐不住了,流汐靠著門檻慢慢的滑坐在地上,她的頭好痛,又好暈,她現在隻想好好的睡上一覺。
鄂倫挨到天亮了,才好不容易將牧然給哄睡著了,天亮了,他也不能再睡覺了,好久沒有去上朝了,今天他準備去上朝。
玉梅為鄂倫穿好衣服,送他出了西院大門,卻看到管家候急忙的往這邊走來。
“貝勒爺,福晉出事了。”看了一眼玉梅,管家輕聲的對鄂倫說道。
鄂倫有一些驚訝,不過隨之又轉化成冷漠。他道:“她能出什麼事啊?我還有事,要急著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