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院的書房離梨園沒有多遠,轉過一個長朗就到了,流汐走了進去,管家正好從書房裏走了出來,看到流汐有一些驚訝。
“福晉吉祥。”管家行了個禮。
流汐點了一下頭,說:“爺,怎麼樣了啊?”
“還是退不下燒去,而且藥也喂不進去,大夫說那是爺自己的意識在控製著他的思想。如果再不退燒的話,恐怕就會有大麻煩了。”管家說著還搖搖頭。
流汐走進書房,有兩個丫環站在床邊給鄂倫喂藥。鄂倫躺在床上,他的眼睛緊閉著,任憑怎麼喂,那藥汁順著他的嘴角流了出來,一口都喂不進去。
“你們都下去吧”流汐開口說道。
那兩丫環看了流汐一眼,然後放下藥碗,便退了出去,順便還將房門給了關了起來。
流汐走到床邊,坐了下來,她仔細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這才幾天沒有見,都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鄂倫臉上的胡子也長了出來了,眼窩有一些深陷,臉上看起來紅紅的,流汐伸手一摸他的額頭,還真的是好燙啊。
流汐的眉頭緊皺,這個時候若是真的不退下燒去的話,可能還真的會燒傻了。
流汐端起剛才丫環們放下的藥碗,想給鄂倫喂藥,可是鄂倫的嘴巴怎麼也不張開,藥都是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流汐輕輕的喊了一聲:“鄂倫,鄂倫。”
床上的鄂倫,仍是沒有做聲,什麼反應也沒有。
流汐突然想起,以前在承德避暑山莊的時候,鄂倫用嘴給自己喂藥的時候。流汐自己喝下一口藥含在嘴裏,這藥還真的是好苦啊。
慢慢的俯下身子來,對著鄂倫的嘴巴,輕輕的將他的嘴以給撬開,讓藥順著他的口腔流入他的體內。
好渴,好渴啊。水,水,好渴,好渴。
鄂倫感覺到自己的喉嚨在冒火,燒的他說話都說不出來了。可是沒有有過一會,他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液體滑入自己的嘴內,再順著喉嚨慢慢的往下。幹燥的喉嚨得到了滋潤,沒有剛才那麼疼痛。
怎麼水又沒有了啊,他還要,他還要喝水。鄂倫不由自己的用舌頭允吸了起來,想要得到更多的水來滋潤。
流汐嚇了一跳,怎麼鄂倫會吸住她的舌頭不放了啊,難道他是醒著的,想借機親吻她嗎?流汐猛的一下子站起身子,離開鄂倫的嘴唇。
感覺到什麼東西一下子從自己的嘴上抽離開,鄂倫一下慌了起來,他還沒喝夠,怎麼會沒有了啊。
“水,水,水。”鄂倫不由自主的呻吟了起來,他的聲音很小,不仔細聽還聽不出來。
流汐聽到他開口說話,可是他的眼睛仍是緊閉著的。流汐俯下身子想聽一下他在說什麼,聽到的是鄂倫想要喝水的聲音。
流汐不由的笑一下,怪自己剛才是真的太大意了,還以為鄂倫是在騙她。流汐又含了一口藥,然後對著鄂倫的嘴巴喂了下去。
就這樣,一下接著一下的將所有的藥都喂了下去,又喂了一些水給鄂倫喝下,鄂倫才慢慢的睡沉了。
管家有一些驚訝的看著流汐端出來的碗,說道:“爺將藥喝了嗎?”
流汐點了一下頭說:“嗯,都喝了,他也睡了,你好好的照顧著他,我回去了。”
管家急忙攔住她:“福晉,你留在這裏照顧貝勒爺吧。”
“什麼?”流汐看著管家。
管家的臉色不怎麼好看,也很憔悴,看樣子是有一些沒有睡好。“貝勒爺病著的這三天,奴才愣是一口藥都沒有喂進去,福晉才這麼一會兒就將藥給喂下去了。而且這三天來,貝勒爺每次說夢話的時候,都會喊著福晉的名字,奴才早就想著去請福晉過來了,可是又怕福晉還在貝勒爺的氣,所以沒有敢去。”
這貝勒府的大小之事,管家還是知道一些的。那一天鄂倫暈倒在東院的院門外,管家就已經猜到,肯定是鄂倫與流汐兩人發生了不愉快。
流汐低下頭來有一些猶豫,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留下來照顧他。
管家說道:“如果福晉心裏有什麼不痛快的,你也要等貝勒爺好了,再慢慢的跟他算帳,可是他現在這樣病著也不是辦法啊,福晉你就留下待貝勒爺好了之後,再回東院吧。”管家帶著乞求的眼神看著流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