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然笑著看一眼鄂倫,再看一眼嬰床上的孩子,臉上的筆意更加的濃厚了。

“你看來看去,在看什麼啊?”鄂倫笑著對牧然說。

牧然將身子拱了拱,將頭枕在鄂倫的大腿上,這種感覺真的是太好了。“我是在看我的丈夫還有我的孩子啊?這種幸福的事情,是我期盼好久的,今天終於實現了。”

鄂倫笑著拍拍她的背,他溫柔道:“還痛嗎?”

牧然輕輕的搖頭,說:“不痛,為你生孩子是最快樂的事情,怎麼會痛呢?等我養好了身子,我還要為你再生一個女兒。”

鄂倫輕輕的刮了一下她的鼻間,說:“你說這話不覺得害臊嗎?”

“你是我的丈夫,我為什麼要覺的害臊呢?倫,為我們的孩子取個名字吧?”牧然抬著頭看著鄂倫。

鄂倫點了一下頭,他累索了一下,道:“叫鈺濤怎麼樣啊?”

牧然歡喜的道:“嗯,真好聽,以後我們再生一個女兒叫鈺汝。”

“你想的可真的長遠。”鄂倫將牧然摟入懷裏。“你知道嗎?那天晚上你可把我給嚇死了,要不是陸路趕來通報,恐怕我都要遲上一天才回來呢。”

牧然笑而不語。

鄂倫看了一眼孩子,睡的可是真香甜,他嘴角的笑又加深了。原來做父親的感覺,是這樣的美好啊。

牧然微微抬頭對他說:“福晉呢,怎麼沒有見到她過來看孩子啊?”

鄂倫在聽到牧然的話,他臉上的笑意凝固了起來,他道:“如果不是她的話,那麼你也不會提前幾天生產,也就不會那麼危險了。”

牧然一臉的吒意,她說:“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啊?”

“還記得那盤流汐送你的梅花糕嗎?那天為你接生的那個太醫,在裏麵查出了有催生的藥。”

牧然一臉惶恐的捂住嘴巴,她輕輕的搖頭,表示不相信。“福晉為什麼要這麼做啊?催生藥她也要用在我的身上嗎?須不知這催生藥,奪走了多少人的命啊?”

在以前的皇宮裏,時常會有妃嬪同時懷孕的時候,皇上就會下旨,哪個妃子先生下孩子就會賜封什麼什麼。然後便有一些不懷好意的人,想著用催生藥來幫自己能早她人一步生下皇子,可是這催生藥哪裏會真的有那麼好的效果啊,所以產床上能活下來的是極少數的。

鄂倫心疼的拍拍牧然的背說:“現在不是沒事了嗎?你要好好的養身體,這些事情不要再去想了,想多了反而會對你的身子不好的。”

牧然點點頭,然後撲在鄂倫的懷裏,不過鄂倫沒有查覺到的是,牧然的嘴角已經揚起了一絲微笑。

其實那盤梅花糕裏並沒有任何東西,牧然那天從流汐的房間回來,她越想越氣,便想了一個辦法。永林給了她一包打胎藥,不過是給流汐用的。那天牧然隻是用指尖輕輕的沾了一點兒,然後泡在了茶水裏。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劑量很輕,而且再加上她還有幾天便要生了,所以不會出太大的事情。

那天晚上她真的發作了,她將事先寫好的紙條暗中交給了來前來接生的太醫,這太醫剛好便是永林的人。其實也不是剛好,這也是永林特意安排的。太醫按照紙條上麵所寫,說那梅花糕裏麵放了催生藥,所以才會導致她提前生產的。

她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要讓鄂倫以為流汐在他離家的這一個月來,針著她過日子。眼見著鄂倫快回來了,便用催生這種招,好讓牧然和孩子一起離開人世,然後可以獨占著鄂倫。

而當時鄂倫在那種環境之下,肯定會被這突如來的事情而衝暈了頭,肯定會不會細想,而將這一切都歸到流汐的身上,從而對她懷恨在心的。任何一個男人,特別是鄂倫這種從小沒有家人的男人,對孩子看的由為的重要,所以他是決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他的孩子的。

這個世上還有一種人最可怕,那便是被仇恨還有醋意填滿內心的女人。她會用一切的辦法,將自己的目的一步一步的實現,將自己所討厭和憎恨的人,從自己的身邊一點一點的鏟除掉。

此時此刻,鄂倫的心裏隻有著為自己生下孩子的牧然,還有那躺在嬰床上睡的香甜的孩子,他卻不知西廂庭院正對的東廂主屋裏,還有著另外一個傷透了心的女人。

雪已經停止了,流汐的心也跟著一起停掉了,她的心已經麻木到了極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