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再飲一杯(2 / 2)

薩爾恩科心裏默默想著:“就算是真的有人過問,又能說些什麼!我們是被別人當做了炮灰的存在,還是那種最不起眼的炮灰,要不是那艘老舊的宇航器,我們已經變成了炮灰。和那些死去的戰友一樣,難不成要對著記者大談炮灰生存之道。”

他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問執勤的戰士要了一根煙,徑自走向空曠的訓練場,

訓練場的跑道上,薩爾恩科顫巍巍緩步走著,嘴裏叼了根沒有點燃的香煙,顯得那麼落寞。

當時爆炸引發的氣流,讓沒有重力穩定係統的宇航器在空中無數次的翻滾,還趴在窗口的薩爾恩科,仿佛彈球一樣在艦艇內到處碰撞,骨碎皮綻。盡管有無數次的翻轉,幸虧那艘老舊的宇航器導航以及動力係統還能工作,晃晃悠悠的開回了聯隊營地,他也算是撿回來一條性命

訓練場的觀禮台後,薩爾恩科看到了抱著酒瓶豪飲的萊爾,他走了過去,也不知該和萊爾說些什麼,沉默的從他口中取下燃了一半的香煙,引燃了自己的那根,又把煙塞了回去。

“出來忘記帶火了!”薩爾恩科深吸一口,沒話找話的說著

萊爾隻是冷冷的盯著自己口中那半根明滅不定的煙頭,似乎這個世界上隻有那微弱的火光最值得人留戀,旁邊站著的薩爾恩科隻是空氣一般。

萊爾不是不想理會薩爾恩科,隻是他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當時如果自己執意去救隊長他們,此時此刻也早化為了塵埃,沒有了生命,那麼應該是感謝薩爾恩科救自己一命的。可是又覺得自己拋棄了弟兄,拋棄的職責,獨自苟活於世,是那麼的自私,那麼的卑賤。薩爾恩科拉走他是讓他從此遠離的榮耀與誓言,那麼自己應該是恨他的。

萊爾矛盾不已,隻能沉默著,大口喝著瓶中的烈酒,他也搞不清自己身在何處,該去向何處,也許已經醉了,也許從沒有清醒過……

薩爾恩科拿過他手中的酒瓶,麵衝西方跪了下去,將酒緩緩灑在的地上,說著:“弟兄們,我和萊爾敬你們一杯,你們先走一步,在那邊千萬不要忘記我們,我們遲早會來和你們團聚,到時我們再一起喝酒,一起醉。兄弟們再飲一杯!”

萊爾也跟著他跪了下去,倆人深深的向著弟兄們離去的方向磕了個頭,異口同聲的大聲的呐喊:“一路走好!”

嘶啞的喊聲連綿不絕,震蕩天地,喊聲中,兩個人再無間隙的抱在一起哭了起來。這是為了死去弟兄留下淚,這是祭奠的淚。

那些離去的是他們的戰友,他們的兄弟。他們曾經一起生活,一起工作,他們的離去怎麼能不讓人悲傷。

此時,不用再說什麼了,不用再想那些所謂的榮耀與卑賤,既然活著,就要好好活下去。

倆人跪坐於地,繼而輪番舉瓶喝著烈酒,暢飲無度,良久無語,隻是默默的喝著酒,各自想著心事,很快都已經有些醉了。

“我們應該為弟兄們要一個說法。”在喝醉之前,薩爾恩科呢喃的說著。

“必須的!”也喝多了萊爾,大聲的應和著:“讓老子們當炮灰,讓老子們去死,這個狗曰的玩意。完事自己在那歡天喜地,高枕無憂,當我們是什麼,臭蟲啊!想碾死就碾死!當我們是什麼,****啊!為了你們的穩定賣命,為了你們的權力穩固揮灑熱血,到最後我們還不是受你們欺壓,盤剝。給你們納稅,讓你們去蓋大樓房,住環境最好的薩福星,睡最漂亮的女歌星,我們這不是有病嘛!我們病了,我們死了,誰******關心過……”

就在萊爾醉後的咆哮聲中,薩爾恩科賣力的鼓著掌,也不知何時,沉沉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