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在北冰洋的海麵上,一個龐大的黑色怪物撞碎了一塊塊漂泊的冰山,漫無目的地在海平麵上前行著。
寂無飄渺的北極,沒有人會閑得蛋疼在這冰和雪的世界裏遊走。天邊的極光正是這顆星球上最為美輪美奐的場景,但沒有人去看她,最美麗的花女若沒人臨幸,便還不如一幅掛在牆上的畫。黑色怪物沉默不語地向她逼近,仿佛童話黑森林裏吃人的魔怪,一步一步靠近林間小徑上的少女。
這是一艘德軍的破冰船,在二戰爆發前載著一批納粹的精英科學家以及三百名黨衛軍士兵起航,在這片無人之地漂泊了整整兩年。
在船艙底部,幾百道門把關的秘密審訊室裏,幽暗的燈光照在一個渾身是傷痕的男人臉上。他上身的衣服被剝光,一條條觸目驚心的傷疤好像毒蛇一般纏上了他的身體。很明顯,他在這兒受盡了非人的待遇。他的牙齒幾乎全被打掉了,血從嘴角淌出。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的眼睛,不過鏡片幾乎完全碎了,玻璃劃傷了他的臉。血“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時間仿佛和那正在凝結的血塊一起凝固了。
陰影中坐著一個人,一個身著黨衛軍黑色軍裝的男人。他的胸前掛滿了十字勳章,擁有日耳曼人獨特的帥氣麵孔,皮膚和雪一樣白。藍色的眼睛,卷曲的金發,一邊慢悠悠地晃著手中玻璃杯裏那些鮮紅如血的液體,一邊露出魔鬼般的笑容。
“D,在哪兒?”他問。受刑的男人抬起頭,給了他一個微笑。
黑色的軍靴毫不留情地踹在了那張笑臉上,連麵部的肌肉都扭曲了。“D,在哪兒?”他繼續問,語氣越發冰冷,說出的德語單詞也變得暴躁起來。
男人依舊不說話,並不是因為他不知道此刻正在審問他的是納粹軍營裏最冷酷殘忍的劊子手。赫爾格·齊柏林上尉,在於他共事的第一天起,男人就見識過他殘酷的手段。他把那些被關押在集中營裏猶太人扔進冰窖裏,同時放進一群蛇。蛇為了溫暖自己的身體,會咬破那些人的肚子,全部鑽進他的身體裏去。他們的死狀都十分淒慘,各種可怕的毒蛇在他們的屍體中鑽來鑽去。
如果不是因為他背負著一些機密的資料,齊柏林大概也會這麼對他。男人隻是一味地笑,他不怕死,更不怕痛。疼痛對他來說就像**一樣令人上癮,那是他還活著的佐證。
“我說過的,上尉,沒有D。”男人終於說話了,他的聲音沙啞無比,帶著藐視死亡的笑意,臉上的微笑在此刻顯得無比瘋狂,“D死了,44年前,早在你我還未出生前就死了。”
又是一腳,男人的眼角崩裂了,鮮血滑過眼球流下來。“你撒謊。”齊柏林冷冷地說,語氣陰森地像隻禿鷲,“你找到了D,並且通過它掌握了永生的秘密,你日記裏寫的東西就是最好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