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外的竹林,是通往雪域的唯一途徑,詭譎無常。來者皆不能運用靈力,是以隻得步行。幽深靜謐,天空明明幹淨無塵,卻還是看不清月的輪廓。
太史惠臉色凝重,多次望著月未明,欲言又止。
“惠兒,我一直沒有問你此次來雪域所為何事。難道也是為了幽蓮?”月未明停下腳步,抬頭默默注視著那模糊的月,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輕歎一聲,太史惠看向月未明,“月神有所不知,那幽蓮不是常人可以控製的,善惡隻是一念之間。這世間的太平不過是表象罷了,動亂隻是早晚。可是如今我族靈脈衰弱,惠兒與靈脈相連,受到指引,前往雪域或許能找到辦法。”
再次歎氣,太史惠繼續向前走著,“惠兒很好奇,雪域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地方。月神當初從雪域走出,想必有所了解,不知可否告知一二。”
聽到“指引”一詞,月未明微微一愣,繼而苦笑一聲,搖搖頭,“能從雪域走出,與其說是實力,更應說是我的運氣。雪域是什麼樣,我至今其實都不知道。這片竹林過了就是雪域入口了,到時進了雪域你便知曉了,不過也有可能進去了還是不知道雪域到底是何模樣。”
“我降生在雪域,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倒是很奇怪我竟然了解很多,好像我在世間待了很久一樣。雪域裏靈力豐厚,我就在那裏修煉了一段時間。後來,有一個聲音指引我離開那裏。”
太史惠微微一驚,略帶探索的地看著月未明,“哦,竟是這樣麼。”雖然覺得月未明並未完全透露實情,但若是月神不願說,想必自己也問不出什麼。
月未明隻是笑笑,不再回話,默默走著,卻漸漸陷入回憶。
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雪域之中,冥冥之中似乎總有人在指引自己。
當年誕生在雪域,剛剛有神識時,發覺自己在一片雪地之中,遠處似乎有一座冰宮,影影綽綽,看得並不真切。艱難的向著冰宮走去,可是不管怎樣,與冰宮的距離卻未改變。沒過多久,便暈過去了。待到再次醒來,那座冰宮居然就在麵前,可是卻不似之前的華麗,反而有種被遺棄多年的殘破感。強撐著推開門進去,宮中的景物,各種擺設也十分破敗。然而,待走到正中時,宮門突然關閉,雪花四起,帶著絲絲蓮香,四周的景物瞬間改變,上方的寶座上出現一個女子,卻看不清她的容貌。蒼茫的聲音自女子身上傳出,“這數萬年來,那輪月的輪廓再未清晰過,你便叫月未明吧。指引你來此,是希望你走出雪域,幫我完成一個願望。”
強壓下心中的驚訝,月未明抬頭,直直地看著寶座上的女子,“第一,我為什麼要幫你。第二,我都不知道我是誰,你是誰,我憑什麼相信你。第三,你既然能招我來此,難道你還不能出去,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要害我。”
那女子輕輕一笑,語氣有些滄桑與無奈,“你現在看到的隻是我的一縷神識,我的真身被困。我欠了一個人很多很多,一直想要彌補,所以我創造了你。卻不料你竟然誕生在雪域之中,這裏外界不易進來,裏麵也不易出去。所以我來這裏,指引你離開。你沒有別的選擇,雪域已經太久沒有生機了,若待在這裏,你活不久的。而你若想出去,就必須答應我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