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你的聯係地址吧,’他在看不見摸不著的另一邊打出這樣一行字,
‘你想幹什麼?’我在虛無的這端回複,
‘20歲是個很值得記住的日子。我希望你可以允許陌生如我,給你一份屬於美麗的年齡該有的生日禮物,可以嗎?請不要多想,我沒有任何惡意。’
看著屏幕我輕輕笑,很幹脆的打了個好字。20歲,對別人來說或許還是個在父母羽翼下倍受嗬護的年齡,對我來說不是。五彩霓虹下一個人生活了2年,隻有地上的影子陪著我換工作換住所,不同的工作環境看遍不同的表情,雖沒有練就百毒不侵,但是早已然有了不自覺的警惕心,對我來說除非自願,沒人可以輕易地傷害到我。告訴他地址和他見麵又怎麼樣呢?大城市的紙金迷亂看在眼裏,我一點也不想自己墮落其中,我有自己的理想追求,花前月下的浪漫不是不喜歡不想要,可是沒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再怎樣也盡是枉然。後來就有了上麵的一幕的出現,第一天一朵,第二天2朵,第三天3朵??????每天遞增一支固定紅色玻璃紙包裝的香水百合。明天就是第20天20朵了,我們真的要見麵了嗎?說來有趣,從他開始送花的那天起,我們保持一種無聲的約定般不在線上碰麵,留下這一大片幻想的餘地。32歲的單身男人會是什麼模樣?他會對我說什麼做什麼,完全不能想象的細節。
11月26日,一整天在公司都是心神不寧坐立不安,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了也沒看見花或什麼人,他會不會很忙走不開來不了了呢?早知道就該給他留下電話號碼,有些懊惱地打卡下班,辦公室裏陸陸續續走的隻剩下我一個人,‘也許他隻是跟我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而已。’無力的倚著牆壁告訴自己不要再想,又磨蹭了幾分鍾沒精打采地乘電梯下樓,今天特意妝扮的樣子映在電梯裏的金屬壁上,格外諷刺。走出大樓的時候天已經很暗了,正對麵停著一輛看不出是什麼牌子的黑色轎車,聳聳肩抬腳離開。“happybirthday,”走出沒幾步,一束紅色玻璃紙包裝的香水百合從背後伸到身邊,然後是鼻子先聞到淡淡地清新。沒有伸手去接花,我轉過身去看背後的人,要怎麼來形容才好呢?從黑色的呢子大衣領口看得出,是所有的上班族男人統一的裝扮,近距離下仰著頭才看的到麵孔,幹練清爽的一張臉,沒有多出色的皮相,卻勝在氣質夠成熟穩重。仔仔細細打量完這個眸子裏含笑的男人,32歲的成年男人裏他屬於不錯的品性,起碼在我看來比認識的那些男人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