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桃甩幹傘上的雨滴,把傘靠在木門邊上,關上門拿起一條白帛走進蘇莫冷,踮起腳尖為他擦拭著滴水的墨發。蘇莫冷怕她的手臂酸,便坐在床上好方便她動作。百裏桃細細地擦著,弄得半幹後她拿起梳子為蘇莫冷梳順發絲。
百裏桃隻碰過兩個男子的頭發,一個是蘇莫冷,一個是安舟子。還在東鳳的時候,安舟子洗完頭發總會逮著百裏桃讓她幫忙擦頭發,美其名曰要懂得孝順師傅,其實他就是懶得自己動手。
蘇莫冷的發絲不同於安舟子的稻草頭,軟軟地,比她的要硬一些,就像紗絹般。想不到他這麼冷漠的一個人會擁有手感那麼順滑的頭發,百裏桃梳著梳著玩心大起,抓著蘇莫冷的一咎頭發就開始編辮子。
蘇莫冷似乎在想事情,沒留意百裏桃的動作,直到百裏桃說了聲“好了”他才淡淡地點點頭,隻是有些困惑與她的眼睛上的笑意為什麼會如此明亮。
瞧著垂在蘇莫冷發絲中間的那根小辮子,百裏桃笑嘻嘻,不知道他明天會不會頂著這根小辮子去見人呢?
“好了就睡覺。”。
蘇莫冷說道,手臂一帶,百裏桃躺倒在了床上。他口裏的睡覺應該不是純睡覺,百裏桃的臉蛋慢慢升溫。
哎呀,桃醉怎麼可以這麼變態,解毒都需要連續九天的時間。當真是日日笙歌,溫柔鄉裏一醉不醒呀。
經過昨天的初相處,蘇莫冷對百裏桃的身體已是熟門熟路。他撩撥著、輾轉著、律動著,她沉浮著、顛簸著、迷失著。
九天夜夜的纏綿,如果不是有蘇莫冷用內力幫百裏桃推拿著她那條腰,百裏桃真心撐不過來。
禁欲了二十多年的男人,不鳴而已一鳴驚人,百裏桃現在見到蘇莫冷都有些哆嗦了。他帶來的是極致的感受,帶領她領略了另外一個世界,但是如果蘇莫冷可以不要那麼勇猛,百裏桃相信她會更歡喜的!
今天是第十五天,在百裏桃強烈的抗議下,蘇莫冷已經整整五天沒有碰她。想起第十天晚上的對話,百裏桃還是會一頭黑線。
蘇莫冷一如既往地敲開她的房門,百裏桃站在門口沒靠近。她抓著木門醞釀了一會道:
“蘇莫冷,我今晚想睡覺。”。
“那就睡。”。
“我的意思是我想自己一個人睡,你今晚可以回你自己的房間嗎?”。
蘇莫冷深深地望了百裏桃一眼,依言踏出了百裏桃的閨房,臨走前他索了個吻,吻到百裏桃都有感覺了,這時蘇莫冷立刻就挺直彎下的腰離開。
百裏桃的指甲都差點扣進了木門中,她絕對有理由懷疑蘇莫冷的故意的!她終於體驗了一把被人點火候又沒人滅火的滋味。靠...實在太難受了!
五天時間該恢複的都恢複夠了,該休息的都休息夠了。
今晚她想讓蘇莫冷抱著她睡。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以前十八年沒有蘇莫冷在身側,仍舊可以呼呼大睡,一夜好眠。九天一過,反倒推翻了以前十幾年的習慣,沒了他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心裏空空的,睡到半夜常常驚醒。
百裏桃的眼睛第二十次溜到了優雅執箸夾著菜的蘇莫冷身上,她躑躅了一會,諂媚的道:
“蘇莫冷,你這兩天氣色不是很好呀。等會讓我給你把把脈吧。”。
蘇莫冷手上的玉箸頓了頓,他道:“不用。”。
“不是開玩笑的,你看你嘴唇發青,印堂發黑,呼吸節奏緩慢。”。
百裏桃聽到他的拒接立馬正色道。安舟子和莫芙蓉交換了一個擔憂的眼神,但是安舟子卻笑著說道:
“應堂發黑?桃子,我可不記得有教你看相。”。
“桃子,先吃飯。年華不在了,等會又該你最慢了,到時要刷碗可別耍賴。”。
莫芙蓉微笑地道,打斷了百裏桃。雖然心底存了疑惑,但現在也不是把脈的好時間,等會吃飯完再尋個時機吧。於是,百裏桃趕緊捧起飯碗狂吃。
現在行館隻剩下五個人了,她總是吃得最慢,天天要洗碗,怪辛苦的。
雲子卿前兩天辭別了,他是西懸的少爺,離家太久終歸不好,在雲閣主家書的催促下,他帶著年高回去了。年高走,年華自然跟著,不知道她使了什麼法子,蘇焰居然也跟著去了西懸。
兩天前的一些事情還曆曆在目,不禁讓人有些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