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蒼煜(1 / 2)

一段無聊的對白之後,水洛寒便沉默了。兩眼僵直的看著那飄著茶葉的茶。茶是透明的可見底,但人心是難測的。至少他不懂現在的蒼煜。至少他覺得蒼煜離他越來越遠了。也許我不適合當王。他一次一次的說過這句話,但真的成為王坐上靈座的那一天,蒼煜站在漫遊居前朝他微笑,然後跪了下來說長安吉樂,往!那一刻劃破了十幾年的親密無間與超夕相處。即使傷口愈合了還是會留下一道傷痕吧。驀然想起很多。水洛寒一聲不響的放下茶走開了。

洛!蒼煜疑惑的看他,但第一次沒有追上去。他生氣了!

因為他越來越覺得你站在好遠的地方。苑塵像幽靈般冒出來。

那麼多的客人你不需要去招待嗎?

可我被兩隻不聽話的小貓吸引了。

君與臣永遠成不了真正的朋友。不管怎樣努力,他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是你必須獻出鮮血也要保護的人。

不要把他當王,隻要認為王是他就好了。

兩者有區別嗎?

苑塵又莫測高深的笑,年輕的臉上隱著陰霾。老狐狸!蒼煜無奈的皺起眉。宴會結束之後,夜幕已悄然來臨。純白的雪照得天空很亮也揮不去那堆壓心頭不去的憂愁。蒼煜在廂房坐著一直不曾合眼,因為水洛寒沒有歸來。他想去找卻又不早從何找起,隻能躺在房內看著另一張寂寞的床。窗外飄來哀怨的樂律,有簫有箏也有琴。樂律一路飄揚,泣泣訴訴宛如哀歎。蒼煜更加煩躁,推開窗戶便跳上屋頂。雪依然將屋頂覆蓋,疏疏鬆鬆的。蒼煜躺在雪上看著天,天被纏卷的雲遮蓋,像要塌陷般壓得人喘不過氣。

你在這裏!啊我找你找得好辛苦!一道藍色的身影飄上來,停在他的身邊,雙腳著地但雪地依舊。他是浮在雪地上的,而他也隻是習慣成自然而已。蒼煜驚訝了一下很快便換成一貫的柔和:為什麼找我。

不知道,隻是想找你而已。你像我哥哥一樣,溫柔,喜歡笑。

你哥哥?蒼煜知道天霰隻有一位王子,他自然知道天浯便是天應最引以為傲的兒子。因為天浯是天下最有天賦的幻術寵兒。

恩!他總是在我身邊陪我練習、學習、玩耍、聊天,可是有一天他消失了。我問父王他去哪裏呢,父王隻說讓我忘了他!

隻是消失嗎?蒼煜抓著頭發苦笑,如果不是先王倉促而亡,他應該也和天浯口中的哥哥一樣從水洛寒身旁永遠消失吧!

我叫你哥哥好嗎?

好!蒼煜說完便後悔了。他不願打破天浯純真的願望,但他更清楚的知道他不該和這位天霰未來的王有太多牽絆。

哥哥臉色好差。因為冷嗎?天浯開心的問道。揚起手,一道溫暖的氣流便在四周回旋。這一招蒼煜會,隻是他不能那麼熟練的操作空氣。越是和天浯親近,蒼煜的心越冷。隻要有一絲偏差,隻要天浯翻臉的話。他一定會死得不清不白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哥哥怕我?

沒有!

你就有,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在戒備我。

你多慮了。如果我怕你,我早就逃了!蒼煜微笑著揉他的長發,但心中很清楚不是不逃而是逃不掉。天浯果然放下心來,躺在他身旁像小孩一樣給他講以前的事,講天霰的海是冰色的藍。講到最後,天浯趴在他身上睡著了。臉上平靜一如嬰兒的安詳。蒼煜摸摸他的臉抱著他回到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