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我看到眼前有一道黑影迎著我們跑了上來,看樣子非常著急。
不過,上山的路和下山比起來,要更加艱難,我眼看著那個人摔了好幾個跟頭,愣是沒跑上來幾步。
我暗暗皺眉,想不通怎麼會有警方單獨一個人就迎了上來。
正疑惑時,那人忽然衝我們大喊:“伍一書是不是,你們快來這邊,我是張毅。”
來的竟然是張毅。他不是說已經被同事舉報,行動不便嗎?怎麼這一次,卻搞出來這麼大動靜?難道是知道我們有難,所以來接我們?
回頭向後看一眼,確定那些雇傭兵因為忌憚警察,沒有追過來,我稍稍鬆出一口氣,提醒眾人可以稍稍減緩一下速度。
此時是黎明破曉前,是一天裏最黑暗的時候,林中的草木都在黑暗中隨風搖晃,好似來自地獄的惡鬼,它們發出的聲響,聽起來就像是惡鬼們“咯咯”的冷笑。除了草木生,除了風聲,鳥蟲俱寂,剩下的都是人為發出的聲響。
沈大力邊跑邊問:“張毅怎麼過來了?”
這一點,我也覺得非常奇怪,甚至有些可疑。
沒用多久,我們便和張毅彙聚到了一起。
他看了眼沈大力背上背著的冷月,驚道:“冷月怎麼回事?”
“先別說那個,你怎麼過來了?”沈大力盯著張毅,一臉警惕的問道。
張毅忙解釋道:“我們那邊其實一直有人盯著崔先生那些人,前天忽然發現他們從長沙動身來了山西,我們立刻就跟了過來。我聽說之後,擔心我那些同事不認識你們,怕傷了自己人,所以也跟了過來。”
我盯著張毅看,想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一些蛛絲馬跡,但是因為天色實在太黑,我能看到的隻有非常模糊的一張臉。
“冷月怎麼回事?我看他在流血。”張毅走到我的旁邊,盯著冷月看,關切的問道。
沈大力說:“還不是那個狗娘養的姓崔的幹的好事,等找到機會,肯定要弄死他。”
張毅搖頭道:“這個恐怕不行,他的事情我們來處理,法律一定會給他們嚴懲。”說完,他扭頭問我:“怎麼樣,東西拿到了嗎?”
我點頭說:“拿到了,但是被姓崔的那夥人給搶走了,我們好不容易才跑下來的,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趕緊送冷月去醫院。”
我沒有和他說實話,因為我對他的出現感到懷疑。雖然他看起來好像已經給出了合理的解釋,但是我必須要防備他,畢竟他不是我們的人。
張毅點了點頭,說:“行,下麵有車,咱們趕緊下去吧,我安排好你們,就回來抓崔先生他們,順便把第八枚龍卵給要回來。”
我們沒再說什麼,點了點頭,正要繼續向下跑,我卻忽然感覺有個冰涼的東西頂到了我的後腦勺上,感覺像是手槍的槍口。
“伍一書,讓你的兄弟們先下去吧,你最好留下來,我有事要和你好好談談。”張毅的聲音冰冷的從後麵響起,清晰的傳進我們每個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