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萬萬沒想到孫佛爺在承受那樣病痛的情況下仍在擔心著我,為此還偷偷給周阿公寫了信。我心裏很暖,眼圈有些發酸,差一點哭出來,但終究忍了回去。
周阿公說:“其實,以你的特點,我來教你最為合適,畢竟咱倆有相似的地方,我嗅覺好,你聽力好。雖然嗅覺是天生了,我無法傳給你,但是我可以傳你‘聽雷’的本事。有了這本事,我想你應該可以閉著眼睛在任何古墓裏盡情的玩耍了。”
玩……耍?這個詞我怎麼聽著這麼別扭?
“我很清楚,你們這次來找我,一定是遇到了難以解決的事情。你放心,隻要我能幫到你的,一定會竭盡全力,就算拚了這幅老骨頭,我也會幫你。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似乎在觀察著我的反應。
我鄭重的說:“您講。”
周阿公沉默了好一會,微微低頭,看著指間夾著的香煙,似乎在暗暗措辭。
良久,他才開口道:“先留下來一段時間,什麼時候從我這裏學會了‘聽雷’的本事,什麼時候再離開。”
我剛剛一直在猜測他可能提出的要求,但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要求,頓時就是一愣,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孫佛爺在一旁麵帶慈祥微笑的盯著我看,似乎在等待著我的回答。
正此時,房門忽然“吱嘎”一聲被推開,譚生從裏麵走了出來。當他看到遠處村莊裏那黑壓壓的一片人群時,他嚇了一跳,連忙又躲回周阿公的房子裏,伸手招呼我倆進去。
我暗暗鬆出一口氣,忙回到房間裏。剛剛孫佛爺提的要求,我沒有辦法立刻給出回答,我需要考慮考慮。
不是我不信任他,隻是我有事情要做,我不能在這裏耽誤太多的時間。
回到房子裏,我看到小海躺在床上,雙眼緊閉,胸口有規律的微微起伏,看起來應該是已經睡著了。
屋內那刺鼻的味道非常嗆人,熏得我眼淚都快出來了,但堅持的忍受著,捂嘴問譚生:“那孩子中的降頭已經解掉了?”
譚生搖頭說:“沒有解,一會自然有人會來給他解降頭,我們隻管在這裏等著就可以了。”
我知道,他說的那個人肯定就是我昨晚遇到的黑袍降頭師,不免心存懷疑。
“你為什麼這麼確定他會來?有你這麼強大的降頭師在這裏,他會過來?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譚生微微揚起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他微微搖頭說:“他一定回來,而且一定是以最快的時間過來,否則,他會死。”
當他那個“死”字說出來的時候,忽然響起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