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我沒想到,冷月竟然回來了。
冷月的身上沾了不少雪沫,部分位置還粘有幹枯的鬆針,外套多處被劃破,臉色很蒼白,頭頂冒著白氣。
他看到我在門口,愣了愣,然後衝我點了一下頭,進屋關門,走到火爐旁拍掉身上的雪和鬆針,摘掉手套,開始烤火。
我們一群人注視著冷月,都是瞪圓了眼睛,心中充滿了諸多的疑惑。
我回頭看一眼其他人,然後走到冷月旁邊,皺眉問:“你剛才去哪了?”
冷月頭也不回的說:“散步。”
劉胖子跑過來怒道:“三更半夜的你散你媽的步。說,你到底幹嘛去了?害得我差點和那臭娘們打起來。”
趙梓桐怒道:“死胖子,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劉胖子還想繼續鬥嘴,卻看到冷月回頭淡淡瞥了他一眼,之後竟然不再理他。他更怒,張口就要開罵,被我拉到了後麵。
我皺眉問冷月:“你說有船,你找到了嗎?”
冷月搖頭說:“不見了。”
我指著他衣服的破損處問:“你這又是怎麼回事?”
冷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淡淡道:“跑快了。”
還行,這小子沒說讓我猜。
憑我對冷月的了解,知道除非他主動說,否則不可能從他嘴裏打聽到任何事,因此隻能無奈的搖搖頭,回身打發大家繼續睡覺。
我單獨把劉胖子叫過來,向他詢問他那次看到船的事。
劉胖子一臉苦相,說他當時就顧著跑了,沒仔細看,說了半天也沒說出一丁點有用的信息。
算了,如果我們遇不到那莫名其妙又時隱時現的怪船固然是好事,如果遇到,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夜無話,因為想的太多,我幾乎是睜著眼睛迎接晨光出現。
大家溫水就著壓縮餅幹當早餐,用過後,陸續整頓好,走出鋼板房。
這一次,楊晴也注意到那坑及陶罐和骨架的消失,並將她的發現告訴了我們。
沈大力拎著工兵鏟問我,要不要重新挖。我考慮片刻後,搖頭說:“算了,這裏不是主墓,再怎麼挖也沒有意義。按劉胖子說的,那墓的附近有一塊被埋的石碑,還有一個鐵錨,咱們就以此為線索找吧。”
這一次,我們不再盲目,以挖出矮人屍骨的區域為圓心,逐漸向外擴散著尋找。既然劉胖子他們當時已經挖到了石碑,那石碑就很有可能還在地麵上,我們隻管清理地麵積雪就行。
因為冬季晝短夜長,我們每天能夠利用的時間很少。
慶幸的是,老屁狐精以及野狼在這一階段都不曾出現。我們沒有遇到任何凶險或者詭異的事,有的隻是和寒冷不斷抵抗的意誌,以及疲憊和無聊。
如此重複而單調的過程,大概持續了一周。
在一日傍晚,我們付出的努力終於得到了回報,而真正的凶險,也逐漸開始向我們逼近。
夕陽斜斜下墜到不知名的山巔,因為樹木遮擋光線,鬆林中已經漆黑得像是夜晚。
我正準備招呼大家停下手上的活準備晚飯,卻忽然聽到張毅以激動到發抖的聲音大喊:“大家快過來,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