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佛爺當初教給他的本事,是被火藥炸沒了,還是被狗吃了?
被擊碎的那幾小段枝條,甩著其上的人皮,如尺蠖一般爬行著,已經到了我和黑子的腳下。
我拉了一把黑子,提醒他注意腳下,與他一起跨出一大步,站到了距離那口井不足一米的位置。
此時,自那口井裏,又有兩三根枝條伸了出來,如瘋蛇狂舞一般,不停甩動著,逐漸向我和黑子靠近,似乎想要纏上我倆一般。
黑子明顯有些緊張,緊盯著那口井的方向,緩慢向後挪蹭。
隨著他的移動,那幾根枝條忽然興奮了起來,猛的加快速度向著黑子纏了過去。
我急忙喚停黑子,並悄悄順手將桃木劍上的朱砂抹了下來,然後裝出腳下受絆,一個趔趄到達井邊,以手扶井口的動作為掩護,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手心裏的一點點朱砂甩進井裏。
接下來發生的,果然如我猜測的一樣。
不管是偷偷纏上我的,還是在追黑子的,那幾根枝條全部如觸電了一般,如閃電般縮了回井內,不再伸出。
我丟下的朱砂量很小,知道維持不了多久,於是一邊招呼黑子,一邊往前跑,終於是有驚無險的跑出了很遠一段距離,才停下來。
大兵看著我和黑子絲毫未傷的從井邊跑過,依然沒有貿然的讓所有人跟上,而是讓趙梓桐先跟過來,再探一次路。
我暗想:這個被稱作大兵的人,謹慎且陰險,恐怕很難對付。
看著趙梓桐哆哆嗦嗦走到那口井邊的時候,我的心幾乎要提到了嗓子眼。
幸運的是,趙梓桐很快便安然無恙來到了我的旁邊,自始至終,那口井裏始終沒有再冒出什麼怪東西。
這一次,大兵應是真的相信了,但依然沒有下決定,而是再次回頭以目光詢問崔先生。
崔先生似乎沒有看到大兵詢問的目光,而是緊鎖眉頭,一雙眸子盯著那口井,有些失神。
大兵低低喚了一聲“崔先生”後,崔先生才扭過頭,看了大兵一眼後,凝重的點了一下頭。
得到同意之後,大兵向站在一旁的兩個黃種人點了一下頭,向著我們這邊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倆先跟過來。
那兩人或許是因為看到我們三人都沒事,並沒有將那口井及那些妖異的枝條放在心上,大咧咧的抬腳將爬到他倆腳下的碎枝條用力踩住,以鞋底用力蹭了蹭,用韓語開了兩句玩笑,笑嗬嗬的拎著槍走了過來。
可是,他倆還沒有走出幾步,井內便又有枝條伸出,並且接連不斷,好似雜草在瘋長一般。
大兵似乎察覺到了危險,連忙大聲喚那兩人回去,但那兩人並不聽話,而是端槍到井口邊,對著那些枝條就是狂風暴雨般的掃射。
那些枝條被打碎成無數段,散落的井邊裏外,到處都是。
那兩人對這樣的結果很是得意,半轉回身用韓語向大兵開玩笑。
大兵並不生氣,而是臉色變得鐵青,對那兩人大喊:“快躲開!”
他倆互視一眼,撅嘴聳了聳肩,似乎並沒感覺到危險已經來到了他倆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