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崔先生又一次忽然出現,為黑子準備了二十萬現金,讓他與王麻子立刻到揚州等電話。
兩人莫名其妙的到了揚州,然後莫名其妙的接到了我打給王麻子的電話。
這時,他倆才知道,我已經出了獄。
聽到這裏,我心中“咯噔”一聲,完全沒想到我竟然不知不覺的陷進了那個崔先生布下的局裏。
可是,他是怎麼猜到我會找王麻子而不會找別人,他又是怎麼猜到我會缺二十萬現金?
他,到底是什麼人?
我冷笑一聲,問黑子:“這麼說,帶趙梓桐來這裏引我過來,也是那個崔先生說的?”
黑子沒有回答我,默默低下了頭,然後一言不發的開始用力扇自己耳光,每一下都很用力,聲音很響。
我雖然已經怒火中燒,但還是伸手拉住黑子揮起來的手。
黑子紅腫著臉,望著我,嘴唇顫抖得厲害。
冷月在一旁看著我,說:“大度。”
大度個屁,我已經氣得快炸肺了。
我揮手給了黑子一個耳光,怒道:“你算計我,我可以不和你計較,但你把趙梓桐牽扯進來,我絕對無法原諒你。黑子,看在死去的孫佛爺的份上,從這裏出去後,你別讓我再在這個圈子裏見到你。”
黑子捂著臉,不再說話,而後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其實,我現在最氣的不是黑子,而是那個崔先生。
黑子隻是一枚棋子而已,崔先生才是幕後黑手。
雖然生氣,雖然惱火,但是我仍有理智,知道目前不是爭吵的時候。
我們已經耽誤了太多的時間,趙梓桐生死未卜,我們必須要加快速度了。
“走吧。”
我說著,惱火的轉身,向那座通向對麵的小橋走去。
橋是石橋,橋頭前的小路兩側立有木柱,上麵掛有紅色燈籠,但是沒有點亮,微微搖晃。
橋頭兩側有扇形石板,與第一道欄杆相連,上麵有遊龍浮雕。
而欄杆頂端,各雕刻有精致的石獅子,巴掌大小。
公獅子腳踏繡球,威風凜凜,母獅子與幼獅嬉戲,慈愛非常。
兩隻石獅子都是麵朝著上橋的方向,而後麵欄杆上的石獅子,則均是對著橋中央。
我踩著淡灰色石階,走上石橋,站在護欄旁,努力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靜心傾聽。
一方麵,我期望能夠聽到趙梓桐的喊叫聲;另一方麵,我又不想聽到趙梓桐呼救,希望她沒事。
內心的矛盾,讓我不僅沒有靜下心,反而更加的煩躁。
冷月和黑子先後上了石橋,來到我的旁邊。
黑子沉默不語,冷月則警惕的關注著周圍的動靜。
忽然,我聽到低低的啜泣聲遠遠飄來,聲音很是微弱,若不是我聽力好,必然無法聽到。
我猛的轉過身,凝神望向啜泣聲傳來的方向,看到了湖中央的那座亭子。
我舉起手電照向那邊,想看清裏麵的是否有人,卻因為距離太遠,模模糊糊的什麼也看不清。
“冷月,幫我看一下那個亭子裏有沒有人。”
冷月扭頭望去,綠眸閃爍中,他點了點頭,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