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著牙開口衝我嘶吼:“滾!”
“是你滾!”
我怒斥一聲,圈起手指,將手上沾著的朱砂彈向那人。
那人很是畏懼,立刻鬆開抓著黑子的手,然後“砰”的一聲炸散成白色濃霧,消隱於空氣中,成功避過了我彈過去的朱砂。
黑子得到了解脫,連滾帶爬的跑向我這邊,躲在了我的身後,顫抖著對我說:“五哥,朱砂對這些玩意有用?給我弄點。”
我心想,這東西本來就是他的,自然不能賴在手裏不給他,於是將塑料瓶遞送到黑子的手中。
黑子也不知是怕了,還是怎麼的,直接將塑料瓶上下顛倒,倒了一手的朱砂。
如果不是我看情況不妙及時攔住,估計一整瓶朱砂都要毀在他手裏。
即使這樣,瓶內剩餘的朱砂也已經被黑子浪費了一半。
黑子捏緊朱砂,像是瘋了一樣,一邊破口大罵,一邊用朱砂向四周揚灑,看得我心痛不已。
在黑子將手裏的朱砂完全灑於滿地之後,冷月回身對我們說:“走吧。”
說完,他竟是無所顧忌的回到了卵石甬路上,向前走去。
我推了一把幾近瘋掉的黑子,說:“趕緊走。”
黑子回過神,衝我用力的點了點頭,從包裏取出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抱在懷裏,哆哆嗦嗦的去追冷月。
我問黑子:“你懷裏抱著的是什麼東西?”
“黑驢蹄子。”
說完,他似乎覺得還是不夠保險,又從包裏掏出一把桃木劍。
我看著黑子這副德行,隻能無奈搖頭。
忽然我心中一動,腦中仿佛有電光閃過,一個想法忽然冒出。
我急忙拽住黑子問:“你說你做的那些噩夢都在古宅內,卻不在同一個地方?”
黑子用力點頭,臉色非常難看,似乎是並不想回憶起那些噩夢。
“你還說,那些夢在你醒來之後,像是你經曆過的記憶一樣深刻?”
黑子點頭,然後向我問:“五哥,你到底想問什麼,你直說唄,可急死我了。”
我沉默片刻,然後問:“那你還記得你第三個噩夢是什麼嗎?在哪個地方?”
冷月聽到我倆的說話,也停了下來,轉身望向黑子,似乎也很期待黑子的答案。
黑子似乎很痛苦,低頭蹲了下去,過了好一陣,才抬起頭,對我說:“好像在一個涼亭裏,我……我被活活吊死了。”
我從大門一直走到這邊,一路上並沒有看到涼亭。
因此,我基本上可以確定,我們即將路過一個涼亭,並且在那裏會遇到危險。
我繼續問黑子:“後麵的夢也都記得嗎?細節也都記得嗎?”
黑子緩緩站起身,望著我,點頭道:“當然都記得,五哥,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沒有回答黑子的問話,繼續問他:“那你昨夜做的也是噩夢嗎?在這片古宅內嗎?那裏的環境是怎麼樣的?”
黑子搖頭說:“昨晚我沒睡,一直在整理今天要帶的工具。”
我追問:“那前天的呢?”
黑子點頭說:“記得,當然記得。是在一口棺材裏,我在噩夢中被活活憋死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