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兩側的牆上,已經不見了如血的朱砂,牆上是抹平的白灰,其上繪製了非常精致的壁畫。
其中有騎狩獵射圖、樂師奏樂圖、長鼓舞女圖、祥雲登天圖以及文吏朝拜圖。
在貼近左右側室的牆壁上,兩邊各出現一個壁龕,證實了我下鬥之前的推測。
我走過去,以手電照亮壁龕,發現壁龕裏麵擺放著一些非常名貴的筆墨紙硯,其中一個蟾蜍形狀的鎮紙玉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玉非常非常的精致,顏色透亮,水頭長又足,教科書般的玻璃種,絕對的價值連城。
它雖然蒙塵千年,也依然在手電光束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華。
如果不是因為張毅在旁邊,我肯定要將那玉收如囊中。
我從如此誘人的珍寶處不舍的收回視線,轉身回望,看到巨大的棺槨前方兩側各擺了一個漢白玉雕刻而成的盤龍長明燈台,紋路精致,可見鱗片與觸須,五隻真龍利爪緊緊抓在燈台柱上,栩栩如生的龍首似在吐息。
若不是因為龍眼上空白一片沒有點睛,足可以以假亂真。
我再抬頭,發現那七具女屍已經不見了蹤跡,而棺槨兩邊,則多出了七具棺材,棺材蓋已被掀開,估計是黑衣人為了找他要的東西幹出的好事。
而在這些棺材附近的地上,七零八落的散放著許多珍寶,在手電照耀下,明光閃閃,好不誘人。
不過,這些珍寶卻沒有吸引黑衣人和楊晴的關注。
楊晴激動的走到牆邊,手指微顫的指著牆上的長鼓舞女圖對我說:“五哥,你看,長鼓。我說對了,真的是高句麗的古墓。”
我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衝楊晴點了點頭。
楊晴似受到鼓勵一般,繼續激動的對牆上壁畫進行研究。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快步走到左側室門口,向裏麵望去,視線越過室內的半截古屍,瞧見了我們挖的那個盜洞。
黑衣人繞過正滿地翻看寶貝的沈大力和張毅,走到我旁邊,對我說:“隻剩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了。”
我轉身望向楊晴,問黑衣人:“她怎麼辦?”
黑衣人也望向楊晴,回答說:“這裏很安全,至少她會比我們安全。”
我沉默,內心掙紮了許久,最終點頭。“我答應你,但是我有兩個要求。”
“好。”
我見他答應的痛快,立刻說:“讓我知道我們要去做什麼事,告訴我你的名字。”
黑衣人靜默片刻後,說:“我們要做的,是四惡之事;我沒有名字,但你可以叫我冷月。”
“冷月?你姓冷?”
黑衣人輕搖頭說:“無姓,無名。”
我感覺他是在敷衍我,有些生氣的說:“你這麼沒誠意,讓我怎麼信任你?”
黑衣人一愣,望著我的眼睛問:“怎麼?不好聽?那我再想個。”
我手扶額頭,無語至極,心說:這壓根就不是好聽不好聽的事好嗎?
當時的我確實想不到,他真的沒有姓名。
想到我們的時間有限,我不想再與他在這件事上多做計較。
我招呼沈大力和張毅從珍寶堆裏出來,黑衣人冷月則讓楊晴隨他去後室找墓誌。
我們懷著不同的心情和目的,繞過甬道內滿地的棺材,向後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