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的球被對手搶了半天,他都沒回過神。
整個人仿似凝固在了當下。
除了她,再看不到別人,也聽不到外界的一絲聲音。
直到被隊友使勁兒拍了一下肩膀,他才醒悟過來,再等看過去,她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後來,得知她打傷了兩個喜歡挑釁她的女同學,被學校叫去教務處的事,他忍不住出手,警告了那兩個女生。
見她不再被學校記過,那兩個女生也不敢在找她麻煩,他才安心許多。
紀文韜說的沒錯,環境變遷,身份不再,她不再是他的少主,他不再是她的保鏢——
然而,保護她的心,卻從來沒變過。
他就是忍不住去關注她,嗬護她。生怕她受一點傷害。
卻就是沒有露麵,與她見麵。
實在不想打擾她平靜的生活。怕自己的出現讓她又記起在意大利那段不堪的黑暗生活。
現在的她,生活這麼美好,應該已經快忘記曾經被人當成工具一般養育,快忘記槍殺養父的可怕經曆。
正因為如此,他每次都怯步了。
今天,他正在京城的家裏,卻聽警衛來報告,說是霍家孫小姐不見了。
她和霍家老爺子去霍家陵園拜祭霍南生和雲慧怡,離開時,貌似落了單,被人綁走了。
霍家正在全城搜索,忙成了一鍋粥,可截至到目前卻沒有任何音訊。
他當下便猜到了綁架她的人可能是什麼人,在黑手黨幫派生活了那麼多年,也對那些人的行事作風太了解,立馬駕車出去。
循著霍靈舞失蹤的蹤跡與黑手黨成員的行事習慣,他終於堵截到了綁架霍靈舞的車子。
果然是意大利黑手黨來的人,教父的心腹。應該是來為主人報仇的。
在三人喊出自己的名字之前,烈暘麻利幹脆地將三人搞定,交給警衛。
打開車門的一瞬間,他看見她像個小野貓縮在一團,雖然眼睛被遮住,雙腳雙手被綁,渾身卻又散發著警惕的芒刺般的光澤。
就跟以前一樣,像一隻小獵豹,仿佛隨時能衝上來咬你一口。
那一刻,他心情波瀾起伏,恨不得立刻扯下她的眼罩,告訴她,他還沒死,他一直在她身邊。
可最後終究隻是扛起她。
她顯然受了驚嚇,不怕死地在他肩膀上掙紮著,騰出能夠動的手指掐他,抓他,撓他,甚至咬他。
最終,因為體力不支,被人灌了迷藥而暈厥過去。
然後,他便將她送到了醫院附近,委托路人將她送進醫院。
而他,就在附近的車子上,親眼看著霍家人趕來,才放下懸著的心。
她安全了,本來應該離開。可不知為何,他卻遲遲不想離開,就這麼待在車上,守護在醫院外,直到後來,紀文韜得知霍家發生的事,來了,看見兒子在醫院外,才知道了一切。
原來,兒子與霍在山這個滄海遺珠的孫女,並非陌生人。
不但不是陌生人,還幾乎是從小一起長大,那女孩,便是他曾經用性命保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