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掃，落在了蘇莞臉上。
明明還是跟上次一樣和藹，蘇莞卻覺得驀然一個靈激，總覺得多了點審究的複雜意味。
她和霍北丞坐下來，老爺子望向她，語氣帶著感慨，開口：“小莞，那會兒我聽說你要回意大利了，還以為你和老三沒法在一起了。幸虧啊。你最後總算還是留下來了。”
霍北丞蹙眉，有些不滿：“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再提這些有什麼意思。”
“行行行，不提。不提。看這個老三，還真是護著你！生怕我說了什麼惹得你不高興，一點話都不能說。”老爺子笑著搖搖頭，笑意又凝固：“小莞，別的事不提就算了，可是合作晚宴那天的事……卻不得不提。”
霍北丞臉色微黯，正想打斷，蘇莞提前開了口：“老爺子是有什麼想問的麼？”
她料到老爺子今晚找自己來吃飯，不僅僅是為了吃飯。
看來，老爺子對那晚的事，也是有些懷疑的。
倒也是，秦家和霍家交情深，無論在公在私，都合作頻繁，無論是基於人情還是麵子，老爺子都絕不會讓她被秦慕白輕薄這件事變成一樁糊裏糊塗的無頭公案！
那就讓老爺子問吧。
“我知道，秦太太原來是你的生母，慕白那孩子也算是你的哥哥，而且為人處世我也是很清楚的，一向很自持有禮，絕對不會做禽獸不如的事，就算喝醉了，一杯紅酒又能有多少？不至於讓他亂性成那樣。我總覺得有些蹊蹺。”
霍北丞臉色已逐漸下沉，若不是蘇莞按住自己的手背，已經想要牽起她走人了：“老爺子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是蘇莞冤枉他？”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怕有人害兩人，這不是想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嗎，你急什麼？如果確實是秦慕白對小莞動了邪念，真的想要侵犯小莞，你覺得我會放過那小子嗎？但若不是，我們霍家也不能讓人家白白受冤枉吧？”老爺子睨一眼護妻狂魔老三，語氣有些不悅了，維護自己的女人也不是這麼個維護法！自己才問一句，小莞都沒說話，這個老三倒頂了十句！
蘇莞怕父子兩動氣，忙對霍北丞說：“沒關係。老爺子也是想弄清怎麼回事。……老爺子，您想問什麼就問吧。”
老爺子望向蘇莞，眼色有了意味深長，“小莞，那晚你去了晚宴，怎麼會和秦慕白在一個房間？”
蘇莞就跟對霍北丞說的一樣，平靜地回答：“那天晚宴還沒開始，我媽媽去招呼幾位闊太太了，小團子去玩了，我一個人閑來無聊，在宴會廳到處轉悠消磨時間，後來逛到了二樓，看見有休息室，想進去坐會兒，沒想到看到秦慕白在裏麵，當時他也在一邊等著開宴，一邊喝酒，看見我來了，說是有話想跟我說，我當時也沒警惕，便留了下來……隻是沒想到會發生那種事。”
“你說你是自己隨便轉悠，逛到了秦慕白的休息室？”老爺子眼睛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