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口，Tony輕輕叩響了富麗堂皇的雕花木門，裏麵傳出男人沉穩有磁性的聲音：
“進來。”
這聲音……怎麼有點兒耳熟？蘇莞還沒來得及多想，Tony推開門，走進去了，她也忙跟著走進去。
哇，這辦公室簡直就像個教堂，太大了。蘇莞踏過柔軟的地毯，小心地環視著四周，禁不住心裏的驚歎，一抬頭，站定在Tony後麵，卻呆住。
男人倚在沙發上，修長如剪裁一般的峻峭側影俊美如天人，雙臂隨性而慵懶地搭在扶手兩側，一雙烏黑如寒星的瞳仁射出毫無情緒的光澤。
是……他？！小團子的爸爸是華輝的大boss？
哦對，小團子那天在樓下說了他爸爸就在附近工作，而且那天他過來時，她似乎看見他就是從大廈裏走出來的……可是當時並沒想太多，更沒想到小團子的爸爸是自己的頂頭大boss啊。
她雙臂微微一鬆，懷裏的樣品差點兒滑下來，幸虧及時一兜，抱緊了，卻還是讓Tony發覺了，眉一皺，狠狠瞪了她一眼。
霍北丞將Tony對蘇莞的苛責盡收眼底，麵容覆了一層冰霜，語氣卻並無異樣：“於總監，樣品呢。”
Tony的中文姓氏便是於。
Tony哪知道自己觸碰了什麼，更不知道風暴欲來，連忙點頭：“帶來了。”又給蘇莞狠狠使了個眼色，做了個口型：“給我小心點兒！”
蘇莞忙抱著樣品走過去，彎下腰，遞給了沙發上的男人。
霍北丞一張張翻看著設計部門為新網絡劇設計出來的角色服飾、造型，眉宇越來結越深。
Tony本來對樣品很有信心，看見boss的臉色，一顆心也提了起來。
翻到最後一張，霍北丞直接將整遝文件砰的一下摔在茶幾上。因為力度太大，有好幾張紙從文件裏震了出來，飛散在地毯各個角落。
Tony立刻白了臉，強顏歡笑：“霍總……是哪裏有什麼不滿嗎？”
“這就是你們設計部門趕工幾天趕出來的效果圖？設計老套，立意不清，顏色款式極度不鮮明，完全不能凸顯角色身份，和上一步同類型的劇造型差不多，是抄襲，還懶得花心思照搬？我還不如去請路邊的裁縫給我設計造型。”每個字都毫不留情。
Tony自恃在設計圈有資曆，又為華輝做了這麼多年，從未被人這麼訓斥過，此刻麵色又紅又白，難堪無比，豆大的汗珠從頭上落下來。
蘇莞剛在旁邊也瞟了幾眼設計圖，確實不算出彩，但也不至於很差。
隻能說這位大boss眼光太高了，或者是心情不好——
有意對Tony發脾氣。
“這些東西，一文不值。全是垃圾。我高薪養你，就是讓你給觀眾製造這些垃圾汙染視覺嗎？你不想做，大把人可以代替你。”霍北丞繼續冷聲，絲毫不給老臣子一點麵子。
這番話，更是讓Tony臉色漲得像豬肝，受了打擊，今天來見大boss本來是為了展露一下才幹，在大boss麵前博取一下好感，沒料到竟連工作都快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