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沒理冷血,他心裏更擔心的是盧姝的安危,四下看看,沒打鬥的痕跡,三江珠寶行一切照舊,隻是這些人都成了木頭。
冷血到是一臉的笑容,他的麵前擺放著茶具,一壺滾燙的茶在爐火上燒著,茶的清香飄浮了出來。
熊倜走過去,看看淡綠的茶湯,茶葉完全沉在底了,眨眼一看這茶湯猶如一灘清澈的池水,茶葉好像一顆顆圓圓的鵝卵石。
冷血提起茶壺,倒了兩杯茶,自己端起一杯,熊倜感到一陣茶香撲鼻而來。隻見冷血又啜了一口茶,還用舌頭嘖嘖道:“熊倜,這真是好茶。香氣香遠悠長,茶湯的味道十分的鮮濃甘爽獨特,衝泡出來的茶湯顏色碧綠,茶葉舒張開來,慢慢沉入杯底,茶葉片片勻整,柔嫩鮮綠光滑。”
冷血把茶杯在手中轉了一下,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毛尖,不過不是信陽毛尖!”
冷血抬起頭看看熊倜說:“熊倜,想不到你這裏還有這樣可口的茶。要不是我主動要,隻怕他們還不給我喝。熊倜,不好意思,你沒那麼小氣吧,我喝你幾口茶。”
熊倜看看,除了盧姝,其餘的人雖然像木頭,不過看上去也沒受傷什麼的。
熊倜沒心思搭理冷血,他還沒問,聽得冷血又說話了。
“熊倜,你還記得,那年我們在山東濟南相見嗎?我還記得當時我也是請你喝毛尖。你這茶可比我當年的茶好喝啊!能喝上這樣的好茶,真不枉我跑這一次。”
熊倜白了冷血一眼,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熊倜,你還記得當年我跟你說的話嗎?”冷血聲音有些低,表情有些嚴肅。
冷血見熊倜久久沒有說話,又說道:“我當時的原話是這樣說的:你說你想要什麼,我都能滿足你。數不盡的嬌豔美女,用不完的真金白銀,權利,地位,你想要什麼都可以。你不記得了嗎?”
“你不記得,我還記得!”冷血語氣突然強硬,眼神中透出一絲殺氣。
冷血攤開手,有些無奈的樣子說:“熊倜,你看什麼,我沒怎麼他們,他們就是不說話,我比你長得英俊多了吧。我這樣子嚇人嗎?”
冷血說著,盧博維提著一個空盤子又走了回來,還是垂著手站在冷血的旁邊。
“盧管家,你們該做什麼去做什麼好了,以後日子還長著呢,老這樣怎麼像一家人呢?”冷血皮笑肉不笑地說著。
盧博維四下看看,還是沒動身。
除了一群小孩子在門外唱著歌,絲毫沒有生氣,當然也沒有像平時那樣人來人往地做生意,沒生意那些夥計和盧博維還真不知道做什麼,還得繼續當木頭站著。
“唉!”冷血長歎一聲,看見熊倜還站在自己的麵前,隔著茶具怒視著自己,“熊倜,你說你這樣子像什麼,怎麼說,我們也是一家人。我到你這裏來,好好好,算是我不請自來,是吧!”
“怎麼說,我也是你哥哥。”
“放屁!”
“哈哈哈……”冷血大笑起來,笑聲很怪異,大廳裏麵的人聽見冷血的笑聲更是感到恐怖,一個個一動不動地站著,連眼睛也不敢亂看,低著頭,垂著手,腰挺得直直地立著。
冷血聽到熊倜罵自己“放屁”一點也沒生氣,反而指了一下茶具兩邊的凳子說:“坐。”
熊倜抱著神劍坐了下來,眼睛看著冷血,他知道冷血還會繼續說些不疼不癢的話,他到三江珠寶行的目的是什麼,熊倜打量著,從冷血的臉上什麼也得不到。
冷血到是很自然地喝著茶,自己喝幹了一杯,又倒上一杯,還端起剛才倒的另一杯給熊倜說:“熊倜,我們就是一家人。”
熊倜接過茶,“嘩”一下倒在地上,冷血叫了起來,“喲喲喲……”
熊倜把杯子往放茶具的小桌子上重重地一放,看著冷血問:“冷血,你到京師來做什麼?”
“喲喲喲……熊倜,看你說的,別人不知道我也不怪。啊……你是知道的,我?我爹雖然死了,我娘還在吧。我來看看我娘,行不。隨便串門玩玩,走走親戚,這總可以吧。”
“我到你這裏來,你要說不是一家人,也算是親戚吧。怎麼一臉的不高興?按理說,我也是你哥哥。在說了,我要是當了皇帝,少不得你也有好處,我這人知恩圖報,說話算數。”
冷血說到這有些激動起來,大聲地說著:“熊倜,你給我評評理,我那個短命的大哥做皇帝才一個月,三弟也就那樣子,你也知道,要論才學武功,他們那個能比我強!更別說那個小木匠了,對不對?”
冷血一用力,手中的杯子立即粉碎。杯子的磁片劃破冷血的手,鮮血一滴一滴地流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