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人已經撲過去了,用力過猛,要撤回來已經來一及,本就是想在最後一擊的時候撲倒冷血。可冷血的動作很敏捷,熊倜的想法他也許不知道,可熊倜猛然撲過去那一刹那,他反應過來,也用匕首反搏殺熊倜。
冷血這一招完全是出於本能,他本是嘲笑著的神態一時收斂起來,對付熊倜,瞬間就造成這樣兩敗俱傷的場麵。
“啊!”熊倜的劍刺進冷血的腦門,冷血的匕首插入了熊倜的胸膛,兩人都流出了鮮紅的血。
血順著冷血的腦門流淌下來,很快就凝結在冷血的臉上。冷血雖然受傷,不過,熊倜的劍並沒有刺穿冷血的頭顱,隻是刺進出讓冷血受傷,冷血也是久經百戰,這點傷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熊倜的胸前也流出一大灘血,凍結在衣裳上。熊倜的傷口不大,流淌出來的血沒冷血的多。
冷血揚起頭,滿臉血汙地看著熊倜,連連點頭讚許著說:“小子,有進步,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聰明多了。”
熊倜轉過身來,看到冷血果然了得,腦門被刺中還能站著在笑,一臉的血真讓人有些害怕。
冷血可沒讓熊倜有空閑時間,揚揚頭又在叫囂著:“小子,來來來!好久沒這樣過過癮了。”
冷血的飛刀又甩了起來,兩把飛刀“呼呼”地從風雪中飛出來,冰雪從飛刀上擦過,粘貼在飛刀上,成了一把雪刀飛向熊倜,熊倜從來沒看到過會這樣,有些傻傻地看著。
“哐!”這兩把飛刀沒飛中熊倜,到不是冷血的飛刀技術不行,而是太好了,冷血看到熊倜傻傻的沒反擊,又甩出兩把飛刀打在前麵的兩把飛刀上,冷血後麵的飛刀要快,比前麵的飛刀快,趕上前麵的,四把飛刀兩兩相遇,碰撞在一起,又飛回到冷血的手中。
“誒!小子你怎麼不打了?”冷血收斂起一臉的壞笑,走了上來,用飛刀挑向熊倜的視線說著。
熊倜看著冷血受了傷既然還如此了得,還真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說:“冷血,我們不要繼續自相殘殺了,女真人已經踏進了遼東,再這樣打下去,隻怕女真人會打進山海關,大明也就危險了。”
“嗬嗬嗬!”冷血又大笑起來,笑了一陣,那一臉的壞笑又露出來掛在臉上,“小子,你也不是三歲小孩了,你說不要自相殘殺就可以不自相殘殺的嗎?”
“能!”熊倜認真地說,“隻要你放下屠刀,我們聯手打敗努爾哈赤,你就是大明的功臣,你還當你的皇子。”
“哈哈哈!”冷血這一次笑聲更大,驚天動地一般,眾人都反應過來了,全看著熊倜和冷血。
雪,從來就沒停止過,腳下,積起厚厚的一層,一腳踩下去,要陷好深好深,冷血慢慢地走著,來到熊倜的麵前。
熊倜看到冷血的腦門上還掛著血,從身上撕下一塊麵條給他纏上說:“冷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記得在少林有時候你從正道大師留給你的包袱中找到過這句話。”
“熊倜,你闖蕩江湖也不算時間短了,你怎麼還這樣天真。我放下屠刀?我不能。我就是放下屠刀,我也成不了佛。”
“這屠刀不是我要的,是大明給我的。我一生下來,他們就給了我一把屠刀,讓我去死。老天可憐,我沒有死,我活了下來。”
“我在少林寺整整過了八年,這八年我不知道我是誰。我沒有剃度,我也不用念經書,說穿了,我根本就不是少林寺的和尚,那我是誰?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
“這個時候,突然有人給我了第二把屠刀,讓我舉起去殺人。我去了,我殺了無數的人。從此,我舉起一把又一把的屠刀,殺死一個又一個的人。不,不是一個又一個,是數不過來的人。”
“現在,你讓我放下屠刀,你要我放下哪一把屠刀呢?是殺死我自己的那一把屠刀,還是我殺人無數的那一把把屠刀?”
“我要是放下殺死我的那一把屠刀,我就死了。我要是放下殺人無數的屠刀,我就會被無數把屠刀殺死。”
冷血一直在冷笑,他臉上沒有半點血色,流下的血還在粘在臉上,他看著熊倜說著:“我從哪裏來,我要到哪裏去,你能告訴我嗎?”
少林老和尚走了上來說著:“佛曰:坐亦禪,行亦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春來花自青,秋至葉飄零,無窮般若心自在,語默動靜體自然。 阿彌托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