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在暖暖的山風中搖曳,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地麵上留下許多大小不同的圓形光斑。
大樹下,熊倜把夏芸緊緊摟在懷裏,時不時親吻他的額頭。
“我一直感覺你是一個粗心的人,用瑩兒的話說,你就是一隻大笨熊,卻不想,你居然能通過我和師父平時的對話,就能猜出我是女真人。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夏芸說道。
“是嗎?你丈夫,在你心裏就這樣笨嗎?”熊倜看著夏芸說。
“丈夫?”夏芸十分疑惑地看著熊倜,“熊倜,你的意思是?”
“我打算一會就帶你回去見我娘,請她和師父為我們操辦婚事。”
“什麼?”夏芸雖然知道熊倜遲早會說這話,但是沒有想到那麼快。
“怎麼,你不高興嗎?”熊倜看著夏芸臉上詫異的表情,心中也咯噔了一下。
夏芸搖搖頭,說:“沒,沒,我隻是擔心,你娘不會接受一個女真女真做媳婦。”
熊倜把夏芸摟在懷裏,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說:“不會的,我娘很疼我。”
夏芸還是沒有說話。
熊倜又安慰道:“你放心好了,我當時確定你是女真女子的時候,雖然有些意外。但是,我愛的是你這個人,再說,娶媳婦的是我,以後跟你一起浪跡天涯的也是我。”
夏芸聽到這話,心裏忽然有種暖暖的感覺。她趴在熊倜懷裏,說:“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正確地說,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是女真人的?”
“嗯?”熊倜想了一會說,“從你離開之後?或者是從在纖雲閣的時候,亦或者是在遼東的時候,我就有所察覺了。”
“遼東?”夏芸有些吃驚地看著熊倜,“那麼早就你有察覺了。”
“你還記得我們在遼東的時候,在葉大哥家做客的時候,你總是對他們的東西很感興趣。跟你認識那麼多年,除了我的事情,你一向對別人的事情都很冷。那次,你卻莫名其妙地問了那麼多,我就開始懷疑了。不過,想到初次到遼東,你問問也不足為奇。”
“是嗎?我那次表現得那麼明顯嗎?”
“也不是,其實,最讓我疑惑地是在纖雲閣。”
“纖雲閣?”夏芸疑惑地重複了一邊。
“對了,說起纖雲閣,我還想問你一件事情。”熊倜說著很認真地看著夏芸,“那段時間,我經常去纖雲閣,我總算會莫名其妙地睡著,睡夢中,我總是會看到一個綠衣女子,在我身邊握著我的手,那個人……”
熊倜說到這停頓了一下,心裏“卟嗵卟嗵”的亂跳,他心裏雖然肯定是夏芸,但是也不敢確定,若是不問,他心裏這一輩子都感覺似乎有什麼疙瘩。
夏芸看他久久不說話,把話接過去說:“你想問,那個人是不是我?”
熊倜點了點頭。
夏芸看著熊倜深邃的眼睛,也認真地說:“那人是我的話,怎麼樣,不是我的話怎麼樣?”
“你知道的,我就是這樣一個人,什麼事情不問清楚,就會感覺有什麼不對勁。我的直覺告訴我,那人就是你。你總是在我需要你的時候,及時出現,就好像這次一樣。”
“是不是都是過去的事情,你是在乎那個人,還是那件事情。”
“我不是在乎人,也不是在乎事,我是想知道是不是你,因為我感覺那人就是你!”熊倜也憋不住了,他直接把心中想說的話說出來了。
夏芸臉上閃現一絲驚訝,她完全沒有想到熊倜會這樣說。
熊倜看到她的反應,心裏暗自得意,微微一笑,說:“那人是你,就是你。”
“你怎麼就那麼肯定是我!”夏芸不服氣地說。
熊倜一聽夏芸這話,心裏更肯定那人就是夏芸,他故意挑逗夏芸說:“剛才我還不是很肯定,如今我完全可以肯定,那人就是你。”
夏芸轉過頭,撅著嘴巴,一幅漫不經心地說:“是我又怎樣,不是我又怎樣。”
“那人就是你!”熊倜堅定地說。
“是我,又怎麼樣!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你居然背著我去煙花之地。”夏芸最不喜歡被別人猜透她的心思,雖然現在把這一切說出來的人是熊倜,但是不免還是有些不服氣。
“我去執行公務嗎,你這是在吃醋嗎?”熊倜從心底裏十分喜歡她這樣子,兩腮有些泛紅,猶如春日桃花,不勝嬌羞。
“那你說,你去執行什麼公務?”夏芸並不是想知道他具體去纖雲閣幹什麼,正確地說,她早就知道了。這本來就是他們布置的一個局。
“那是因為我們懷疑京師有女真的細作,京師這個時候正好又有一家纖雲閣出現,所以就去查了。其實,這些事情若是我生在朝廷,必定是不會對你說的。不過,現在,我不僅不是朝廷的人,還成了朝廷欽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