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著想著自己就朝魏府奔去。
魏忠賢此時並不在魏府,他正和客氏在他們經常幽會的地方纏綿。
燭光閃閃,魏忠賢抱著客氏躺在床上。
客氏趴在魏忠賢的胸口,嬌滴滴地問:“今晚怎麼那麼高興?”
“有嗎?”魏忠賢一手搭在客氏的後背上說。
客氏手指指了一下他的臉,嫵媚地說:“都寫在臉上了。”
“哈哈!”魏忠賢得意地笑了笑,笑著又挑起客氏的下巴,“那就讓爺再爽會!”
“嗯?”客氏拉長著聲音叫了一聲。
魏忠賢說著便又把客氏壓了下去。
他剛把她壓在身下,就聽到一陣喊聲:“皇上駕崩了!皇上駕崩了!”
魏忠賢高興地從床上跳起來,得意地笑著,急忙抓起床邊的衣服。
客氏還沒有反應過來,她愣愣地看著魏忠賢,有些疑惑地問:“他們喊什麼?”
“皇上駕崩了!皇上駕崩了!”魏忠賢激動地說。
“快!你趕緊起來,去找李選侍讓她趕緊帶著太子去奔喪。”他說著急忙穿好衣服往乾清宮的方向走。
他本來還在擔憂,方從哲不知道會不會把這藥獻給皇上。若是,他沒有把這藥獻給皇上,那他的計劃就要推遲幾天。
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方從哲學晚給明光宗幾天,明光宗還是逃不出他的手心。
而且他推斷,就算方從哲不給明光宗,明光宗也會吵著方從哲去把藥取回來。
他越想越得意,不由得又笑了幾聲。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仿佛已經看到了他的夢想就快要實現了。
皇宮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魏忠賢急急忙忙地向皇宮走去,方從哲也急急忙忙向宮外走。
“哎喲!是那個混蛋,沒長眼睛啊。”魏忠賢忽然撞到了一個人。
“是那個沒規矩的奴才,走路慌慌張張的。”方從哲也撫摸著自己的胸口,剛才被魏忠賢撞疼了。
兩人忽然都感覺聲音十分熟悉,此時才五更天,天還沒有亮,光線也十分暗淡。
方從哲睜著大眼睛,在黑夜裏探尋著對方的相貌。
魏忠賢也睜著眼睛,想看清楚到底是誰。
“我正要找你!”方從哲看清楚是魏忠賢,急忙抓起他的衣領。
魏忠賢也認清是方從哲,他握著方從哲抓住自己衣領的手說:“方大人,你別激動,別激動。”
“你這廝,知道不知道皇上駕崩了。”方從哲看到魏忠賢,心中的怒火頓時全部燒了起來。
魏忠賢眼珠子一轉,哀求道:“方大人,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借一步說話,借一步說話。”
魏忠賢把方從哲拉到一邊。他還沒有開口,就聽方從哲責罵道:“你把藥給我,我給皇上服用之後,皇上今夜居然猝死。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魏忠賢整理整理衣領,冷笑一聲說:“方大人,你想想清楚,這藥是你給皇上的,不是我給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方從哲一聽,心裏“咯噔”了一下,眼睛眯著看著魏忠賢。
魏忠賢又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方從哲說:“反正皇上現在也已經駕崩了,你就算本事再大也無力回天,還是先想想如何自保吧。”
“這藥分明就是你給的。”方從哲在怎麼耍奸也不是魏忠賢的對手。
“方大人,此言差也,第一次是你引薦的李大人送的,第二次是你親自送去的,跟我有什麼關係?”魏忠賢奸笑著,得意地說。
“你這是過河拆橋。”方從哲很氣氛地說。
“哈哈!我都沒有過河怎麼拆橋呢?”魏忠賢嘲笑道。
他說著又握著方從哲的手說:“方大人,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明天一早就會有很多奏折彈劾你,你還是想想怎麼辦吧!”
魏忠賢說著把身子瞅近方從哲說:“方大人,你要學會利用自己的職務。趕緊回去草擬皇上的遺詔吧。至於那顆藥嘛,不是我給的,也不是你給的,是皇上自己要服用的!”
魏忠賢說著,轉身離去。黑夜中傳來一個聲音:“方大人,早點回去吧!”
方從哲很清楚,按明朝慣例,皇帝駕崩,遺詔需由內閣首輔代擬。魏忠賢時候的話也就是這意思。
他想來想去,覺得隻有利用擬遺詔的機會,申明服用紅丸是皇帝自己的意見,把責任一股腦推到大清皇帝身上才算上策。
方從哲望著消失在前麵的魏忠賢,又不自然地移動了一下腳,茫然地、緩緩地走動著。
此時萬曆帝屍棺尚未埋葬,明光宗朱常洛做皇帝僅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