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瑩打開畫,畫上是一個抱著琵琶的女子,華麗的服飾襯托著她嬌嫩的皮膚,眼神中略帶一絲憂傷,嘴角卻依然在微笑。
歐陽瑩看得出神,忽然有一種神奇的感覺,這女子雖然長得像自己,但並不是自己。冥冥之中又感覺這女子跟自己似乎有莫大的關聯。
她越看越出神,腦子裏好像看到了很多畫麵,有士兵,有皇上,還有將軍,她看著看著忽然感覺腦袋一陣頭疼,她拚命地搖晃了一下腦袋。
熊倜看著她,以為她像夏芸一樣又要中邪了,急忙拍她的肩膀說:“你幹嘛,是不是也中邪了?”
歐陽瑩卻久久不能說話,她好像看到了大明皇宮,她看到皇上坐在金鑾殿上,皇上好像很生氣,背對著歐陽瑩站的方向,似乎在罵人。
她忽然感覺身體輕輕地慢慢地在金鑾殿上飄,她想過去看看皇上到底在罵什麼。
熊倜這樣一拍,她又回過神,瞪了熊倜一眼,不高興地說:“你別拍了,我沒中邪。我是看到了一些畫麵……”
“看到了一些畫麵?”熊倜冷笑了一聲,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樣子,“隻要不中邪就好。”
“你才中邪呢!”歐陽瑩說著又瞪了熊倜一眼,“你要是不吵我還能看到更多的東西。”
“你看到了什麼?”熊倜好奇地詢問道。
“我看到了……”歐陽瑩盯著古畫,她看著看著忽然感覺畫中的女人在跳舞唱歌,她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又慢慢地飄起來,她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看到地東西說出來。
歐陽瑩看著畫中女子,口中不知不覺地念了起來。“蘭閨久寂寞,無事度芳春;料得行吟者,應憐長歎人。”
夏芸一聽,心裏感覺十分納悶:這不是西廂記中的詩詞嗎?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歐陽瑩居然唱起小曲來。
“怨不能,恨不成,坐不安,睡不寧。(有一日)柳遮花映,霧障雲屏,夜闌人靜,海誓山盟,(恁時節)風流嘉慶,錦片(也似)前程,美滿恩情,(咱兩個)畫堂春自生。”
熊倜雖然對詩書音律一竅不通,但是他卻有一個喜歡談論風雅的師父,在逍遙子的烘托下,他也知道不少。
他聽著歐陽瑩這曲調皺著眉頭說:“怎麼還唱起元朝的曲調來。”
“噓!”潛龍給他們二人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們不要說話。
二人又靜靜地聽著。
“哎呀,你不要跟她去呀!”兩人剛安靜一些,忽然聽到歐陽瑩大叫一聲。
“沒中邪?”夏芸和熊倜下意識看了看對方,又看向歐陽瑩,兩人點點頭。
熊倜開口詢問道:“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戲園子上有一個女子在唱《西廂記》,那女子在扮演紅娘,然後忽然有一個看上去不怎麼好的人,要把這個女子帶走。我讓她不要去,我一個勁地在旁邊喊,就是沒有用。”
“噗!”熊倜一聽,哭笑不得,又看了看古畫,半信半疑地說:“就這一幅畫,你還能看出那麼多東西?”
“你還看到了什麼?”潛龍依然一副很淡定的樣子問。
“我不會中邪的,你們別吵別吵,我繼續看看,這是個很好玩的東西!”歐陽瑩說著又盯著古畫看。
歐陽瑩這樣一說,大家都靜靜地聽著,期待她的答案。
她沉默了一會,又激動地說:“我看到了,看到了。一條長長的石板路,碧瓦紅牆,金碧輝煌……這路好長,好長,好像永遠都走不完,她進宮了……”
“不對!不對!她是出宮。”歐陽瑩說著又沉浸在畫麵當中,“她跟那個壞人進了他的府中。”
三人聽得雲裏霧裏,熊倜皺著眉頭,什麼一會進宮一會出宮的。難不成這是個妃子?
他想問,她到底看到了什麼,話還沒有出口,又聽到歐陽瑩說:“那個壞蛋好像叫他田大人!”
歐陽瑩說著停頓了一會,更生氣地說:“怎麼又一個吳將軍!你不要跟他去呀。”
熊倜歎了口氣,他完全不明白歐陽瑩到底在說些什麼。他又看了看這幅畫,心裏期盼著也能像歐陽瑩一樣看到什麼,誰知道他盯著看了幾眼,什麼也沒有看到。就連他之前看旁邊的字,能看出武功招式,這次也看不出來了,那些字好像就是一些符號而已。
他雖然聽得不是很懂,但是也隻有聽歐陽瑩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
他實在是憋不住了,看著歐陽瑩說:“你能不能,看到什麼就說什麼,不要東一句西一句地,天馬行空一樣的亂說。我都不知道你是在發表感歎呢還是中邪了,你若是中邪了,我還及時把你拉回來。”
熊倜這一發表感歎,又把歐陽瑩看到的畫麵打斷了,歐陽瑩看了熊倜一眼,斥責道:“都怪你,我又被你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