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心碎無痕(2 / 2)

“我這手背,剛才中了他們所謂的寒冰飛刀。”熊倜抬手看了看自己的傷口。傷口已經不在流血了,流出來的血凝結成一個血殼。

“什麼?”夏芸聽到熊倜中了寒冰飛刀大驚。

“這傷對我來說不算什麼,當年我做奴隸的時候……”

這點傷對熊倜來說不算什麼,熊倜做奴隸的那些年,受傷沒有藥,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補充體力,更殘酷的是還要繼續幹活。

天晴的時候還好,要是烈日或者下雨就慘了。出太陽的時候,傷口要曝曬在火辣辣地太陽底下,身上出汗了,汗水慢慢地滲透衣服,流到傷口上,汗水的鹽讓傷口有一種癢癢的疼;下雨的時候,雨水打在傷口上,傷口觸碰到雨水,天氣寒冷還好,天氣熱的話,還會灌膿。

膿皰在幹活的時候,被樹木或厲石磨破了,細細的嫩肉與地上的泥土和細沙相互摩擦,又會出新的傷口。舊傷加新傷,一道道重疊。

夏芸不用想象也知道熊倜說的這些殘酷的事實,她的心突然覺得好疼。以前在府裏怎麼折磨奴隸、罪犯,她都覺得不為過,有時候還想著花樣來折磨犯人。這個時候她覺得自己十分狠毒。

“沒什麼的,一點小傷而已。我做奴隸最大的收獲就是治愈能力加強了。”他有想起以前被虐待的一些畫麵,刀傷,劍上,鞭子……他什麼沒有受過,還不是活過來了。

“是冷羽給你發的嗎?”夏芸又繼續追問。

“這個倒不是。他手下人。”熊倜依然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這還好。”夏芸一聽鬆了一大口氣。

“怎麼了,表情突然那麼嚴肅。”

“寒冰飛刀上有一種奇毒,叫幻冰毒,是極冰毒之一。具體是什麼製成的,我也不知道,隻知道中毒之後,人會產生幻覺。覺得自己在冰天雪地裏麵。最後就……”

“就好像上次我中的毒一樣?”

“嗯。但是這種毒很少見,隻有極北寒宮宮主的飛刀上才會有。”

“為什麼?”

“也許是因為製作不出來,隻能保護宮主一個人的安全吧。要是寒冰掌再加上他們的幻冰毒。”

夏芸說著情不自禁又打了個寒顫,她雙手緊緊地抱著自己,腳已經完全感覺不到血液的流動了,全身也在一陣陣地冒冷氣。

“你怎麼了。”熊倜看著夏芸越來越不對勁。他握著夏芸的手。

夏芸冷得說不出話。

“我趕緊給你輸點真氣,驅除寒毒。”

熊倜轉過夏芸的身子,盤腿而坐,一股暖氣彙聚到熊倜掌中,“啪”一掌打在夏芸腰上的命門穴上。

夏芸慢慢感覺暖流在進入自己的身體。

熊倜不斷輸入真氣,他感覺夏芸身體裏麵有股寒氣在抵抗著自己的暖流。他又加了把勁,另一支手也運足內力,雙手一起給夏芸輸送真氣。

“噗!”夏芸吐了一灘黑血,她開始感覺身體在慢慢地回暖了。

夏芸用手試了試嘴角上的血,這血一點熱氣都沒有,就像融化的冰水。

熊倜把自己的衣裳平鋪在冰麵上,抱著夏芸,坐在地上。他想:這樣,自己身體的溫度能更好地傳遞給夏芸。

“芸兒,你睡一會兒。”熊倜輕聲地說。

夏芸被熊倜抱著,身體有了一些溫度,連日的疲憊和傷疼讓她很乖地閉上了眼睛。

熊倜抱著夏芸,反而沒有一絲睡意。

夏芸睡著的時候,眼睛不在發出那種令人心驚的寒霜,臉上也沒在陰沉著,是個多麼可愛的女孩。

夏芸動了一下,熊倜理理了夏芸的衣裙,換了一下抱的方式。他想:這樣,讓夏芸睡得更舒服一些。

夏芸動的時候,眼睛雖然沒有睜開,可那兩道彎彎的長眉,熊倜感覺有些調皮地盯著自己,還有那紅紅的嘴唇合在一起,有些微微地翹起,似乎在生自己的氣。

那頭烏黑的長發,就粘貼在自己的手臂上。

熊倜看看夏芸,感覺到夏芸也深深地陶醉了。

熊倜也悄悄地閉上眼睛,他想:就算是瞎子,也可以聞得到她身上散發出的那一縷縷清香;就算是聾子,也可以聽得到她那銷魂蕩魄的心跳。

熊倜深深吸了一口冰氣,他沒有感到冰冷,反而感到一種冰爽。他好像看見更有一股驚心動魄的美麗,在冰岩上開放著一朵潔白的雪蓮,是那樣的燦爛,就是夏芸那秀美臉龐。

熊倜就這樣坐在冰麵上,抱著夏芸進入了甜甜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