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止冷聲打斷了慕煙的話,他道:“在本王的心中,從來就沒有憐香惜玉這四個字!”
“父王!”
慕煙的話音落下,秦止的身體卻已經離開了逐影。
他的身形微動,在慕煙的馬背上稍稍停留了一下,便向著軟鞭人的方向而去。
軟鞭人本是逃脫了一段距離,以為自己已經安全。
可此刻她聽見了身後的聲響,不禁抬眸看了一眼。
這一眼,她的瞳孔微縮,趕忙將身體向後仰了些。
秦止的劍便順著她的麵具劃了下去。
如果軟鞭人再晚倒下一點點,這一劍就會貫穿她的心髒。
秦止的劍尖挑過軟鞭人的發絲,剛好將她束發的帶子割斷了。
軟鞭人的馬受了驚嚇,嘶叫一聲揚起馬蹄就要跑。
軟鞭人的身形不穩,從馬背上掉了下來,在地上連連滾了兩圈。
秦止的身體穩穩落在了地上,慕煙也趕忙策馬前往,從馬上跳下來去扶起軟鞭人。
軟鞭人長吸了兩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的發絲因為剛才的翻滾已經有些淩亂,麵具也從臉上脫落了下來。
她抬起頭,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兩個人。
隻一眼,秦止和慕煙都怔住了。
“母妃!”
慕煙忍不住脫口而出,怔怔看著眼前的人。
他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根。
這一次,他確定自己不是身在夢裏。
眼前的人雖身著異服,發絲散亂,可他絕對不會認錯,這個人,就是他的母妃!
秦止攥著手中的劍,像一塊石像一般立在原地。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軟鞭人看著父子倆的態度,眼眸輕動,火速跑到了慕煙的馬旁邊,直接上馬飛速逃跑。
父子倆還站在原地,剛好給了她逃跑的機會。
馬鞭子抽在馬背上,隨著那一聲“駕!”,軟鞭人漸漸遠去,背影縮小直到消失不見,隻留下麵具和發帶的殘片。
秦止的眉頭皺的更緊。
他瞪了慕煙一眼,道:“麻煩!”
慕煙卻完全沒有理會秦止的眼神和他冰冷的話。
更沒有注意他的馬已經不見了。
他跑到秦止身側,欣喜道:“父王,你剛才也看見了對不對,那個人就是母妃,母妃沒有死!她沒有死!”
“她死了!”
秦止的話像是一盆涼水潑了下來。
慕煙的表情微怔,他看著秦止,眸中帶了幾分難以置信。
他搖搖頭,道:“父王,你剛剛明明是和我一起看到的,那個人就是母妃!我永遠都不會看錯母妃的!”
“你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她,出現幻覺了,剛才那個人是鄭國的人,雖然是個女人,但在南疆也做過壞事,這次還企圖破壞我們的計劃,下次見麵,不可以婦人之仁,也不可以留著她。”
秦止說著,拿著劍轉身離開。
他的聲音沒有溫度,動作也很機械。
慕煙的眼圈有些紅。
他看著秦止,卻沒有跟著秦止一起走。
他頓了頓,道:“父王,你明明知道她是母妃,否則你也不會拋下大軍和她過來,可你為什麼不敢承認呢?是因為母妃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你害死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