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秦止過的很開心。
他已經許久沒有這樣的感覺。
甚至因著一份私心,秦止恨不得君令儀永遠都不要好過來。
沒有過去,隻有未來。
屬於他們兩個的未來。
可惜……當謊言被撕破,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奢望。
白日的種種還不如真的是一場夢,至少可以不用在這個時候讓人的心如此之痛。
秦止捂著自己的胸口,那些甜蜜的飯菜,到最後卻隻是蝕骨的毒藥,心早已碎的一塌糊塗,卻要用膠水粘合以後在高高舉起從高空扔下去。
他站在七零八落的心髒旁邊,一抬頭還能看見君令儀向他得意地笑著。
他這輩子,隻被君令儀一個人騙成功過。
很多很多次。
秦止捂住自己的胸口。
他以個人之力抵抗藥效。
軍醫應該快到了。
他的目光微偏,卻突然看見了床榻邊的東西。
東西很陌生,應該是君令儀留下的。
好像是一幅畫。
秦止將那幅畫拿過來,正準備打開查看之時,卻是軍醫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軍醫為秦止把脈診斷,確定秦止中的不過是普通的迷藥。
迷藥無色無味,隻是會讓人昏昏欲睡,四個時辰之內沉沉睡去,毫無知覺。
秦止現在還沒有過藥勁。
能夠強撐到現在完全是靠著自己毅力和在戰場上訓練出來的血性。
軍醫為秦止服用了解除藥性的藥丸,又拿著藥草在秦止的鼻尖輕拂。
忙活了半天,秦止差不多恢複了過來。
軍醫還未來得及告知秦止之後需要注意的點,秦止便已經起身離開了。
軍醫跟在秦止身後,抬起手想要說話,秦止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夜色之中。
秦止去找杜宇。
他本來準備騎著逐影追過去,卻發現逐影已經不見了。
逐影的脾氣暴躁,一般人是不能坐在它的背上,更何況軍營中的人更無一人敢動逐影,能將逐影帶走狂奔的人,隻有君令儀。
如果真的如君令儀的願,一夜過去,秦止醒來,依照逐影的速度,君令儀早就不知道逃到哪裏去了。
秦止攥緊了拳頭,怒目瞪著遠處的黑暗。
君令儀打定了主意,可她也打錯了主意。
秦止傾身上馬,向著一片黑暗追逐而去。
逐影是秦止的馬,從小養到大。
對於逐影的習慣,秦止都十分了解。
秦止很快就帶著杜宇一行人找到了君令儀。
君令儀隻有一人。
她準備單槍匹馬地逃走,怎知剛走了一半就被秦止發現了。
第二個計劃又失敗了。
環環相扣的計劃依舊是再一再二不再三。
她沒有第三次的機會了。
她隻能跑,拚命地跑。
遠離這裏,遠離秦止,徹底遠離。
月光之下,駿馬在奔騰。
君令儀拉動韁繩,祈求逐影發揮出全部的實力。
逐影似乎很給力,就算後麵追逐的人是秦止,逐影依舊拚命地奔跑,將後麵的馬都甩開了好遠,似是在進行什麼賽馬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