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的是一種平衡。
太後在位之時,陳家一家獨大,將皇上壓得死死的。
皇上的心中有股怨氣,所以自從太後倒了以後,皇上便一而再再而三地降低陳家的位子。
陳仲英的事情早已經說不清到底是君令儀在利用皇上,還是皇上想借機徹底斷了陳家的念想。
畢竟,能逼婚逼到皇上麵前的人,皇上也不會準備久留。
哪怕被壓了太久,皇上依舊是一個君主,一個不能被人撼動的君主。
哪怕他表麵總是笑嘻嘻的模樣,可心裏已經給陳仲英判好了死刑。
如今陳家已經衰敗,因為兵權而漸漸起來的洛家格外引人注目。
皇後是洛家的女兒,洛家又是秦止的救命恩人,君令儀也和洛雨辰走的很近。
千絲萬縷的關係裏,皇上的下一個目標,就是平西王府。
既然一定要動手,他動手的那個人為什麼不能是君令儀呢。
一場大火,燒了該燒的和不該燒的,也該了斷該了斷的和不該了斷的。
皇上看著君令儀,久久沒有開口說話,似是在試探著君令儀的底線。
每一隻待宰的羔羊都需要仔細觀察。
或許它死了之後的肉質是美味的,但是它在屠宰場上等待的表情卻更加讓人覺得期待。
皇上觀察著君令儀,可惜他什麼也沒有看見。
在君令儀跪在禦書房之前,皇上想過很多種可能,他想了想,覺得君令儀怕是哪個意外,那個麵對屠宰也能淡定自若的羊。
很明顯,他猜對了。
看起來這個遊戲好像沒得玩了。
皇上的嘴角揚起,卻是君令儀抬起頭看著他,道:“陛下。”
簡單的兩個字從君令儀的喉中吐出來。
皇上看著她,眸中有些驚奇。
君令儀無視了皇上眼中的驚奇。
她繼續開口道:“我知道陛下今天把我抓過來的目的。
陛下很早已經就已經盯上了嬌鶯巷,準備動手除掉我。
所以陛下要讓王爺出兵去處理燕國餘孽,說是處理,其實不過是將王爺送走,調虎離山。
我承認今天的那場大火是我放的,可是陛下也看見了,燕寧根本就沒有出來。
因為我知道如果我活不成了燕寧也別想活,如其折磨,倒不如死了幹淨。
我有罪,我承認我私藏罪犯,但這所有的一切王爺都不知情。
我收留燕寧,隻是因為他是我生意上的夥伴,皇上應該聽說了,之前君大人將清風酒樓和景風酒樓送給了我。
在那之後我和燕寧在生意上有些往來,漸生情愫,做了一些對不起王爺的事情。
如今我被綁在這裏,要殺要剮本該交給陛下來處置。
但我當年是以衝喜王妃的身份住進王府,當時皇上曾下旨,說隻要有女子嫁入王府,家中就可有一人減輕罪責。
我知道我的罪難逃一死,可我今天跪在這裏,希望皇上能夠兌現當日的諾言,免除我的死罪,看在我認錯態度誠懇的份上,給我流放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