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額頭有豆大的汗珠落下,卻沒有說一句話。
秦止沒有再問下去,他的目光從白如深轉向君令儀。
麵上始終沒有任何表情。
他頓了半晌,沒有說話,轉身向著門外走去,將屋內的君令儀和白如深都拋在了身後。
此刻的白如深卻沒有時間去管秦止的舉動,他的注意力盡在君令儀的身上。
按在她脈搏上的手指那麼輕,另一隻手卻緊緊地攥成了拳頭。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完全摸不透這脈象,也摸不透眼前的君令儀。
世人尊稱他為“第一神醫”,可現在他卻更像是一個笑話。
兜兜轉轉救了那麼多人,最後居然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保護不了嗎?!
秦止剛走出去門,便有一人迎麵跑了過來,張開雙臂,做的是要把秦止抱入懷中的動作。
秦止的手掌抬起,成功地按在了那人的腦門之上,也製止了這個詭異的擁抱。
不需多看,秦止也知道來人是誰。
陸維琛此刻被秦止按住了腦門。
雙臂動了動,奈何比秦止的胳膊短,完全抱不住秦止。
可用這樣的方式控製住秦止,陸維琛也算是滿足了。
陸維琛抬眸,目光炯炯看著秦止,認真道:“老五,你可千萬千萬不能想不開呀!”
秦止擰眉看著他。
陸維琛喉間輕動,又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定定看著秦止,認真道:“老五,說真的,白如深雖然是你的情敵,但是他的醫術確實不錯,不管王妃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在白如深這兒,一定都能妙手回春,你可千萬別糟踐自己!”
陸維琛一聽說君令儀出事了,穿上衣裳便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老五一直把君令儀視為自己的心肝,可陸維琛剛走到門前不遠處,便看見秦止一個人出來了。
這景象,著實是準備想不開啊!
陸維琛焦急,隻想跑過來趕緊抱住他們家老五,別出了什麼意外才是。
陸維琛在旁邊苦口婆心地勸說了半天,秦止隻瞧著他,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手掌也維持著按在陸維琛腦門上的動作。
陸維琛還在巴拉巴拉地說著的時候,秦止驟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秦止道:“你能不能找到白翹翹?”
話音落,聒噪的陸維琛卻安靜了下來。
眼眸中的光亮像是被一瞬抽去,總是熱絡的陸維琛在這一刻沉默了。
良久之後,他抬眸,道:“你問她做什麼,白如深……”
“可以嗎?”
秦止的眉頭輕蹙,聲音之中竟有一分顫音。
陸維琛又頓了半晌,長籲了一口氣開口道:“我盡力,希望能找到她,你去問問白如深,可不可以拖個一天一夜。”
“好。”
秦止道,手掌撤去,陸維琛站在原地沒有動,胳膊也早已經放下去,隻有兩人之間隔開的一段距離。
陸維琛的眼睛看著地麵,眼眸輕轉,轉身離開。
他的步子走的不快不慢,手掌抬起,緩緩落在自己的胸口上。
那裏,放了一隻鈴鐺。
他曾經在老五的麵前搖起過。
他說,這是一隻狗糧鈴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