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她聽錯了,許是她理解錯意思了呢?
師父說過,不理朝政。
君令儀說過,逍遙自由。
兩人之間存在矛盾的地方白翹翹想不通。
她能做的,就是打探到平西王和平西王府即將一起前往懷城,
她想跟著君令儀,看看君令儀和師父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一趟,一是為了試探薑旭堯口中的叛徒到底是她多想了還是真的如此,二是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師父真的準備趕盡殺絕,白翹翹希望能用自己保住君令儀的性命。
可白翹翹沒有想到,她這麼快就被君令儀發現,甚至可以說,是被師父發現了。
這麼大的一場箭雨,難道就是師父準備來取她和君令儀性命的嗎?
眼眸中有一瞬地怔忪,可現在的情況卻已經容不得她再多想。
她一瞬的愣神,一瞬的懷疑,臉上就又多出了兩道血口子。
她伸手抹去臉上的靴子,卻是一隻手從黑暗中伸了出去,一把將她拉了過去。
白翹翹本準備抵製肩頭,此刻不妨,隻覺自己落入了一個人的懷抱之中。
這……這又是什麼?!
每一根神經早已崩的緊緊的。
她的眸子瞪得老大,身子掙紮了兩下,卻是一人的聲音響在耳畔。
那聲音很輕,道:“是我。”
那聲音很熟悉,不過兩個字,心跳卻在這一瞬間失控,白翹翹停止了掙紮,竟就這樣縮在那人的懷裏,感受著這份久違的溫度。
他們現在應該是一起躲在一塊大石頭的後麵。
耳邊還有箭頭戳在大石頭上咚咚的聲音。
箭雨未停,一波接著一波。
可那些人卻好像怎麼都射不到石頭裏來。
咚咚的聲音中,白翹翹垂首開口,問道:“陸旺財,你怎麼來了?”
身後的人哼了一聲,也嫌棄道:“白十一,我再和你說一遍,我叫陸望之,不叫陸旺財!”
“哦,知道了,陸旺財。”
“白十一!”
兩人的聲音變得有些大,白翹翹轉過身,又手掌捂住陸維琛的嘴巴,蹙眉道:“你個笨蛋,是想要把那些都引過來嗎?!”
怒氣衝衝的聲音卻壓得很低。
柔軟的身子在一起離他那麼近,陸維琛的喉間輕動,竟有一瞬的恍神。
白翹翹的眉頭皺的很緊,身後的箭頭聲似是漸漸停了下來。
寂靜的夜色之中,有心跳砰砰砰的聲音變得格外的明顯。
箭雨停下是最危險的時候,兩個人便用這樣尷尬的姿勢抱在一起不敢動。
黑暗之中什麼也看不見,唯有觸感和鼻尖檀香和血混合的味道那麼明顯。
他們等了許久,竟然沒有等到箭手撤退的聲音。
白翹翹和陸維琛皺起眉頭,顯然都覺得有些詫異。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也不知過了多久,白翹翹驟然從陸維琛的懷裏跳了出來。
臨跳之前還踩了陸維琛一腳。
“我靠!”
陸維琛叫了一聲,抬眸瞪著白翹翹,嘴巴張了張,顯然準備怒罵兩句。
卻是白翹翹向他得意地揚了揚眉毛,又用一根手指抵在唇邊,示意陸維琛不要隨便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