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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西王府,孟宇軒。
兩日的乏力混在一起,君令儀躺在床上,睡了一個大懶覺。
直到日上三竿才醒來。
她伸了個懶腰,桃兒早早在旁邊伺候著了。
君令儀一邊梳洗,一邊開口問道:“王爺又上朝了?”
桃兒笑道:“王妃怕是睡糊塗了,今日是大年初一,哪裏有上朝的?”
君令儀點了點頭,用布子擦幹淨了,話是這麼說沒錯。
她又問道:“王爺呢?”
“一早上便進宮去了。”
“王爺沒讓本妃去?”
“奴婢問了,王爺說不用。”
“不用?”
君令儀攥著帕子,微微有些狐疑。
“那……小世子可去了?”
桃兒想了想,答道:“王爺走的早,那時候小世子應該也沒醒,沒跟著。”
君令儀的眸子轉了轉。
今個兒是大年初一,秦止進宮不帶著她和慕煙,看來不是進宮去拜年的,八成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君令儀現在能想到的重要的事情,就是她到底是淪為軍妓,還是會被送去充軍。
其實去當軍妓也是可以。
她就帶著一把大刀,誰來砍誰。
要不就在門前掛一塊牌子,進到這個房間,齊國戰神又多了一頂綠帽子。
沒準到了最後她還能成為一名載入史冊的軍妓。
她自己瞎想了半天,桃兒已經把早點都給她備好了。
吃過早飯,君令儀準備去占春堂瞧瞧。
看看和她一樣屬於年初一留守人士的慕煙小朋友現在在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剛走近占春堂,門前的丫鬟便要向著君令儀行禮。
君令儀擺了擺手,讓丫鬟免去這些虛事。
慕煙的聲音從占春堂裏傳了出來,君令儀也越發好奇,這年初一的,慕煙怎麼就這麼多話。
她記得,最近慕煙都喜歡上了讀書,前兩日還從她的房間裏借去了兩本兵書,好端端的,怎麼又開始和丫鬟們說上話兒了。
心裏想著,君令儀悄悄走進了占春堂。
一進占春堂,慕煙的聲音變得嚴肅認真起來,道:“這個字壓得韻腳,念起來舒服,這樣的句子才是可以作詩的。”
慕煙的聲音嚴肅認真,像是私塾裏的老先生。
君令儀的眉頭挑成了詭異的形狀。
這……
她的步子快了兩分,走到占春堂裏麵,便看見慕煙和夢兒都坐在桌子旁邊。
慕煙拿了一本書,夢兒拿了一個本子,兩個小孩子排排坐著,看著慕煙的樣子,像是個認真教書的先生。
夢兒的眼尖,上課的狀態又極其不好,目光轉過,一眼就瞧見了君令儀,道:“大……嬸嬸。”
君令儀忍不住笑了一聲。
大嬸嬸?這個稱呼真是奇怪,莫名其妙地就老了許多。
慕煙的眉頭又皺起,手裏甚至拿了一把尺子,嚴肅道:“我說過多少遍了,聽課的時候不可以溜號,把手伸出來。”
慕煙說自己最討厭先生,此刻倒是把先生學的惟妙惟肖。
夢兒鼓了鼓嘴巴,表情有些沮喪,卻還是乖乖伸出手對著慕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