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令儀的腦袋機械地向著地上磕下去。
她的第四下磕頭剛下去,額頭卻沒有感受到地板的冰涼,而是被一片溫熱覆上了。
君令儀張開眼,頭稍稍抬起些。
秦止已經停止了磕頭的動作,隻跪直了身子看著她。
君令儀眨眨眼,馬上爬起身子跪好。
秦止不發神經了?
看來她可以好好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君令儀清了清嗓子,還未開口說話,卻是秦止的手掌又一次覆在了她的額頭上,道:“還疼嗎?”
君令儀的喉間輕動,隱約從秦止的眸中看出了一抹疼惜。
到了唇邊的話都因為這個眼神咽了下去。
“嗯?”
君令儀回過神,搖搖頭道:“不疼。”
秦止的手掌放下來,明明是跪搓衣板的動作,硬生生讓秦止帶了幾分皇族上朝的氣勢。
眉宇間的英朗難以遮蓋,眼眸亦是定定看著君令儀。
君令儀被他看得有點緊張,也把自己放在坐墊上的膝蓋挪動了一下。
秦止的身子跪的筆直,看著君令儀的目光又多了幾分認真,道:“本王今日不該凶你,向你道歉。”
君令儀的眸間動了動,這才想起今日宴席之上和秦止之間的小摩擦。
她笑笑,不在意道:“沒事,我也不該出現在那裏,掃了王爺的興致。”
腮幫子鼓了鼓,君令儀的目光看向別處。
嘴上說著不在意,可一想起秦止和陸維琛在一起的畫麵,君令儀說內心毫無波瀾必定是假的。
秦止捕捉到君令儀的目光,眉心亦皺的有些緊,又開口道:“能原諒本王嗎?”
聞言,君令儀愣了一下,頭轉過,剛好對上秦止真誠的目光。
她抿了抿嘴角,不禁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堂堂王爺,道歉起來怎麼和小孩子似的。
這一刻的秦止,莫名地有些萌態。
和之前的高冷萌不同,秦止隻是看著君令儀,眸中的擔心和害怕似是考了低分的小孩子害怕見到自己的家長。
他帶著麵具,君令儀看不見他的臉,再看著秦止此刻的眼神,手掌不自覺抬起摸了摸秦止的頭發,道:“我原諒你了。”
像是在哄一個孩子。
君令儀的動作做完了,她和秦止皆是一怔。
君令儀的手掌還放在秦止的頭上,動作微僵,表情也有些尷尬。
秦止也怔怔看著她。
這樣古怪的姿勢維持了一段時間,是君令儀先把手從秦止的頭上拿下來,起身扶著秦止,道:“王爺快起來,搓衣板上涼。”
秦止看著她,從搓衣板上站了起來,卻未言語。
他剛站起來,君令儀便抬腳將搓衣板跪的遠了些。
這要是再來一跪加上新婚拜堂式磕頭,君令儀差不多也是個廢人了。
秦止和君令儀坐在座位上,氣氛依舊有些奇怪。
不知是因為剛才古怪模式的道歉,還是因為剛才君令儀摸上秦止腦袋的動作。
君令儀看了看秦止,道:“王爺,你的麵具……”
“嗯。”
秦止的麵色微怔,顯然也一直忘了麵具的事情。
他抬起手,準備將麵具從臉上摘下來。
修長的手指伸向腦後,指尖輕動,秦止的頭垂下,眼眸卻皺起來。
君令儀見景,狐疑道:“怎麼了?”
“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