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不是說皇妃危在旦夕嗎?”石弘疑惑了,修眉蹇著,幽藍的眸子布滿疑雲。
“皇妃是服用了一種叫做融骨散的迷藥,如果沒有解藥,她的骨頭,會慢慢融掉。”
“不是說墮馬嗎?怎麼又是中毒了?趕快給她找來解藥呀,還等什麼?”
“皇上,解藥很容易找的,隻要,你答應給臣一樣東西就可以換取。”
“什麼?隻要能救得了皇妃,就算是用朕的江山換取,也在所不惜!”
“那臣就鬥膽向皇上討要了!”
“快說!”
“臣要說的是,皇上要用傳國玉璽,方能救得了皇妃的性命!”
“你......鬥膽!”石弘嗬斥著。
他終於明白,一切,都是石虎在搗鬼,他原來對自己的地位覬覦很久了,今天,他找到自己的軟肋,利用風嫣要挾自己了。
“亂臣賊子!”石弘氣憤難當,指著石虎破口大罵,“石虎,你這逆賊,居然不顧祖宗遺訓,做起了奪嫡之事。”
他指著石虎大罵,可是,身邊的石虎卻是一派悠然,一點也沒有懼色,他的精光雙目流瀉著陰森的寒意,對著他石弘,再也沒有原來的卑微。
是的,對於一個甕中之鱉,他石虎才不會懼怕。
“皇上,你今天給,是一定的,不給,也得給,因為,再過兩個時辰,皇妃如果沒有解藥,恐怕,她會被融化成一灘血水。再者,外麵,已經布滿精兵,都是我石虎的人,朝堂上的大臣,在我監國期間,已經全部臣服於我。隻要我石虎一聲令下,他們絕對會支持我。皇上,大勢已去了,你就順應天命吧!”
石虎的一席話,讓石弘明白到,自己的確大勢已去。
最近與風嫣回到趙國,他的確發覺,原來對他唯命是從的大臣,對自己已經沒那麼忠心了,反而,他們更聽石虎的話。
他也察覺到不妥,不過,他還是穩住自己,想利用時間來修補自己與臣子之間的關係。
時間不等人,石虎,還是得逞了。
現在的形勢,不同意,隻有死路一條;如若同意,還可以保性命周全,自己死了不要緊,可是風嫣,他是不能讓她死去的。
“竊國者,居然口出狂言!”石弘睥睨著石虎,氣勢不減。
“皇上,我給你一個時辰考慮,把玉璽交出來,免傷和氣。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歡處理朝政的嗎?這次,是你過閑雲野鶴生活的好機會,要是錯過這次機會,你隻會落個身首異處的下場。我石虎保證,你順利交出玉璽,我會保你與風嫣性命周全,並封你為王爺,隨你喜歡到哪裏生活,趙國一定會負責你後半生的一切。” 石虎說完,拂袖而去。
他已經不想費再多的口舌,如若石弘執迷不悟,他就會下令斬殺石弘。
反正,玉璽,他是誌在必得的;趙國,也是誌在必得的。
望著石虎囂張離去的背影,石弘連忙走到桌子邊,把風嫣摟在懷裏。
風嫣“嗯”了一聲,雙眸迷離,但已經是渾身軟綿綿了,剛才,她還沒有完全昏迷,石虎與石弘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
“石弘......千萬別......答應他......”她艱難地對石弘道,她不想石弘因為自己失掉江山。
石弘把她抱緊在懷裏,唇邊,掛著一絲淒然的笑。
“風嫣,我不能讓你死去。”他輕撫著她的俏臉,無限溫情,“況且,這也是一個好機會,或許趁著這次機會,我可以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不......你不能這樣......”風嫣急了,眸裏升騰了淚霧。
她太對不起石弘了,負了他的癡情,現今,還要他雙手拱讓出江山與石虎交換自己的性命,若真是這樣,她風嫣寧願自己死去。
死,或許會讓石弘奮發,讓他走出困境。
想到這裏,風嫣忽就用力一咬。
可惜,那個融骨散居然讓她一絲氣力也沒有。
悲哀,湧上心頭,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汩汩地流。
“石弘......我害了......你......我對不......起你......”風嫣哽咽了。
石弘憐惜地抱起風嫣清絕的臉龐,凝視著她道:“不要這樣說,風嫣。這些事都是我石弘心甘情願做的,與你無尤。我一直都不喜歡朝堂的爭鬥與爾虞我詐,現在正好,我可以脫離了。”他拂去風嫣臉上的淚滴,無限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