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接過冊子,冷哼一聲道:“多行不義必自斃!”
他手一揚,隻一拳,就把陳東打暈。
他把暈死的陳東用繩子捆綁起來,往肩上一托,身法一閃,忽就不見了。
偏廳內,靜如地獄。
不遠處,癱在地上如死屍一般的劉顯,他還沒有從劇痛導致的昏迷中醒來,血流了一大灘,已經凝結了。
突然,“呀,救命呀!殺人了!”
驚呼聲響徹夜空,讓寂靜的夜增添無限的驚悚與詭秘。
原來,一個夜起小解的丫頭,去茅廁路過偏廳的時候,很不幸,就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所以,她嚇得驚恐地大叫。
叫完後,她就倒地不省人事了。
她的叫聲引來很多如狼似虎的家丁以及幾十個官兵。
不一會兒,吏部尚書府邸被盜寇洗劫的事,就傳得沸沸揚揚了。
更糟糕的是,尚書大人陳東也不見了。
府邸裏頓時陷入無政府狀態,一片混亂!
A
張府,院子。
段藍色的身影依然佇立於夜風中,他正思量著如何才能救回風嫣。
他剛才已經決定,要硬闖刑部大牢,把風嫣救出。
但是,她想到風嫣臨走時那份鎮定,心裏就不敢妄為。
他不知道風嫣是否真的有把握,如果是,自己劫獄豈不是壞了她的好事?
他猶豫了,延宕了。
夜風,卷起了幾片臘梅花瓣,零落著、輾轉著。
忽然,“噗”的一聲,似乎,有東西在身後著地,聲音也很沉。
他立刻轉身,紗笠在夜風中揚起,顯得瀟灑而魅惑。
一個黑色的軒昂身影已經飛過屋簷,飄遠了。
地上,一個包裹,裏麵似乎包著物件。
這個神秘的黑衣人,把包裹扔在風府,究竟是什麼目的呢?包裹裏麵,又是什麼呢?
他小心翼翼,用劍尖挑起包裹的布,昏暗的天色下,露出包裹布下的東西,分明是兩本冊子。
冊子?是風嫣記錄銀兩的冊子嗎?
段藍身影立刻彎腰撿起來,翻開,心裏,激動萬分。
正式風嫣寫的冊子,風嫣有救了!
可是,這冊子如果呈上去,也可以說是事後才偽造的,這樣,還是不能還她清白呀!
他眸光再仔細搜索院子裏,突然,他凝注了,因為,在不遠處一叢雜草叢裏,有一個東西在死勁地亂動,偶爾還翻滾幾下,似乎,在垂死掙紮。
丹立刻上前,取出火種點燃,一看,心裏就敞亮了。
亂動的分明是個人,此人因為受驚嚇,已經臉色死灰。
吏部尚書陳東!
丹認識他,也知道,是這個家夥在貝蒂裏搗鬼,導致風嫣限於牢籠。
他不客氣地用腳踢了踢他,道:“狗官,該死!”
言簡意賅,正中主題。
陳東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一副落水狗的模樣,頹喪不已!
A
風嫣的事情,已經暫告一段落。
因禍得福,兵部尚書劉顯因為瀆職,被處以極刑,風嫣被任命為兵部尚書。
當然,那個倒黴的陳東也逃脫不了,跟著被腰斬。
風嫣從丹簡短的語句中,知道是一個戴著飛鷹麵具的黑衣神秘男子救了自己。
是他,淩雲!
風嫣心裏漫上一股暖流。
世上,隻有他,才會如此的在意自己。
她聽完丹的複述後,轉過身,俯首,假裝著欣賞一朵早春就盛開的報春花,其實,如煙的瞳眸已經氤氳了一層霧霾。
丹走過去,凝視著風嫣絕世的俏臉,發覺她的鼻子輕輕抽著,他知道,她是被某人感動著。
心,不由隱痛。
其實,牽掛她、不想她出事的,何止是那個飛鷹麵具男子呢?
自己也為了她的事寢食難安呀!
他打算劫獄的,還來不及調動人馬,飛鷹麵具男子已經把事情辦妥了。
心裏,雖然有點酸酸的,不過,他替風嫣高興。
世上有人那麼在意她,對她來說,是一件好事,何不為她高興呢?
愛她,就希望她過得好,過得快樂,哪怕以後可能會失去她、不能與她廝守一輩子,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願意讓他永遠留在她身邊就行了。
他已經把對風嫣的愛,上升到一個新的境界。
愛她,就讓她快樂!
隻要她願意、隻要她喜歡,他會盡力達成她的願望,包括,她愛與某人廝守一生。